卧室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方向听起来像是他上次拍卖回来的前朝花瓶所摆放的位置。
荣潜吓了一跳,手中端着的橙汁差点洒在床上,他猛地从床上坐直身子,朝外面喊道:
“怎么了准准?!打碎东西了吗?受伤了没有?”
门外立刻传来班准淡定的回复声:
“没有,刷个盘子而已。”
荣潜虽然不太相信,但是毕竟不能让班准觉得自己不信任他,于是只能靠回到床头,继续闭目养神。
慵懒的日光让人平添困意,荣潜打了个哈欠,刚要挪挪枕头睡上一觉,厨房的方向却再次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炸裂声。
“轰隆——砰——”
荣潜顿时睡意全无,“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顾不得腹前的疼痛,忙不迭地朝外面跑去的同时,大声问班准道:
“准准,你在做什么?你是搞到炸|弹了吗?”
班准的回答仍旧从容不迫:“放心好啦,我就是……”
他的解释还没有说完,荣潜就已经打开了主卧的门,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犹如大军过境后的自家客厅。
“你……我……我的花瓶呢?”
荣潜指指落地窗前空落落的玻璃展台,余光又发现客卫的脏衣篮呈现着一片山脉般的峰峦起伏。
“那里……怎么有那么多的衣服?”
班准心虚地别开视线,装作与自己无关的样子,转头看向窗外,悠闲地吹着口哨。
荣潜按着自己因为惊怔而变得不再那么疼痛的肚子,在偌大的客厅中走走停停,眼底的震颤仿佛是今天第一次来到这个家。
“……书房……书房门口的那块地板上粘着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是绿色的?”
“厨房这是什么味道?是不是什么东西糊了啊?”
“准准,锅呢?”
他就两三个小时没出来,班准就能让家里改头换面成这副鬼样子,如此恐怖的战斗力堪比十只吃了大力丸的二哈啊。
“我想给你弄点菠菜汤补补钙,”班准指指书房门口的那滩绿色的糊状物,“然后又想借着菠菜的绿色给你蒸点绿色的馒头。”
荣潜握着扫把的手微微颤抖,不愿承认那坨绿泥就是班准口中所说的“馒头”:
“那它……暂且就先叫它稀泥,它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班准看上去还有点不好意思,侧身让出自己用身体挡着的背后的炉灶:
“……想给你崩点爆米花解馋来着,结果没控制好力道,被这个锅把那个锅给崩翻了。”
荣潜:“……”
身残志坚的荣潜艰难地将家中重新收拾得干干净净,在班准极为内疚的态度下,荣潜再次为自己争取了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提议。
“养宠物?我劝你不要太异想天开。”
班准把脚搁在荣潜的膝盖上,任他百般按摩,他自己则端着杯温水斜睨着表情恭敬的荣潜,十足的恶霸地主样儿。
“可是准准你说我可以提一个自己的想法的。”
荣潜难免有些委屈。
班准毫不犹豫地抽出被荣潜握在掌心的脚踝,不让他有继续讨好自己的机会,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留下一句自认为冷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