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乐呵呵的道:“就差你回来做菜了。”
丁田跟他也算是熟悉了:“不是,我说,你家大人什么毛病啊?总来我这里吃饭,你们那里的驿站没有厨子吗?”
“别提了!”王富贵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了:“驿站那里怎么没有厨子?还是这府城相当有名的八大碗儿家的嫡传弟子,大厨!可我们大人就是吃不习惯他们的手艺,这府城里有名的百味楼的酒菜都吃不进去,还有那悦宾酒家的饭菜酒水,更别提驿站提供的那些东西,大人吃东西吧,他不在乎吃什么,在乎的是味道,不是说越香的就越好,而是看做饭的人,看吃饭的环境,嗨!大人他每天想的事情很多,我们这些跟着他的也操心……。”
王富贵的大吐苦水,让丁田有点了解王佐了。
这人肯定是位高权重之辈,出身高,年轻,又大权在握,可能是从小生活就非常好的那种,所以有点精神洁癖。
他曾经见过一个人,也是这种情况。
那是一位医院的药剂师,女的,吃什么无所谓,哪怕是吃死面的馒头配咸菜呢
但是做的人,一定要干净。
必须要她看得过眼的才行。
她做饭,用时最多的却是在收拾厨房上,连锅底,都要刷干净,要用白毛巾擦一下,白毛巾不会变色,才算合格。
据说她从来不在外面吃饭,不管多大的饭局,哪怕是领导请客,她也只是作陪,不动筷子。
在家十点多了还洗衣服,最后搞得她丈夫跟她都过不下去了,离婚的时候,儿子选择跟着父亲过日子,不跟母亲,原因就是母亲的洁癖。
连丈夫和儿子都受不了她的这种精神洁癖……。
“那他在我之前,吃的什么呀?”丁田想,他们都分开一个多月了,王佐是怎么过的?
“也吃东西,但是吃的不多,一顿就一小碗饭,吃的山珍海味也跟咽药一样,厨房的厨子都要愁的掉头发了。”王富贵也是一脸的愁容:“吃不下多少饭,但是也饿不着,可他不着急,我们这些人都要急死了……幸好你来了!”
看丁田的眼神,就跟看救世主似的。
丁田揉了揉鼻子:“我这手艺也就一般一般……你家大人该不是吃了两顿牢饭,就盯上我了吧?”
这在现代叫啥来着?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他可没虐待王佐啊!
天地良心,他是个有原则的牢头儿。
“不知道啊!”王富贵看了看丁田:“你也就一般般,我们家厨子的手艺可比你强多了,也没见他吃多少啊?”
丁田下手收拾两条大鱼:“那他就是在报复我吧?”
报复他当时将人扒光了洗澡的事情?还是报复他将人关在牢里的事情?不对啊
那是正常的程序么。
再说了,那些下命令的不是叫他都给收拾了吗?
丁田愤愤然,但是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将鱼胆抠出来丢掉,鱼果然摘了好大一碗,暂时放在一边不管。
切了一小块儿五花肉,在锅里用勺子贴着热锅烧出油脂,下干辣椒、大葱段、大八角等等放锅里爆香,加水,酱油,然后将草鱼一分为二,下锅红烧……。今天就一个菜,红烧草鱼。
因为做别的也来不及了,何况鱼那么大,足够吃了。
他没用盘子,用的是好大一个瓷盆!
里头的红烧草鱼装了满满一下子,上头又放了些葱芯里的绿色嫩叶,看起来特别有食欲。
“吃饭,吃饭!”丁田招呼王佐,其他人不用问,肯定早就吃过了。
王佐拿起筷子看了半天:“就一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