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沈顾北还跟朋友开玩笑说,假如能够回到十几年前,一定要砸锅卖铁多买房。
谁能想到,当初茶余饭后的玩笑话,而今真的有机会实现。
“我刚才跟叔叔打过电话,他没办法赶回来。冰箱里有零食和饮料,橱柜里有泡面,让我们自己解决晚饭。”
“嗯。”沈顾北一如既往对食物没有需求。
方婉亲自做的红烧肉炖铁锅渣,他都能面不改色吃下去,何况调味还算可以的泡面。
郑安南却有些不乐意,嘟嘟囔囔抱怨泡面太难吃。
“我知道附近有个大…”
沈顾北把书包放下,凉凉瞥了他一眼。
郑安南想起早上受教育的经历,把‘饭店’两个字憋回去,硬生生改为,“…菜市场,我们买点菜自己做嘛。”
“别撒娇。”
“我才没有撒娇!”
“做饭可以,你必须帮忙。”
郑安南听他同意,无形的尾巴摇成螺旋桨,开心到差点起飞,更何况帮忙打下手这点小事。
时间太晚,菜市场早过了抢购高峰期,剩下的菜都不太新鲜。
两人平常呆在庆黎,吃菜直接去田里拔,下锅还带着泥土芬芳,压根瞧不上城里的隔夜蔬菜。沈顾北干脆放弃买菜,挑了一条鱼和半只鸡。
某个好吃懒做的小废物眼馋,盯着鱼舔舔嘴巴,口水疯狂分泌。
“这条鱼要怎么做?”
“清蒸,你又不吃辣。”
“可是我想吃酸菜鱼。”
“那鸡肉就只能炖汤了。”
“我讨厌喝汤,我想吃土豆炖鸡。”
“不行,一顿饭不能出现两道重口味的菜。”养生主义者冷漠地拒绝,“清蒸还是炖汤,你选吧。”
柔弱的南南秒怂,期期艾艾选择清蒸鱼,完全不敢违逆雇主。
回到家中,沈顾北钻进厨房,利索的处理鱼肉。
摊主已经把鱼开膛破肚,他用菜刀刮干净鱼鳞,洗净以后塞入姜片和葱结。
旁边小废物看得一愣一愣,耳边回荡着刀片刮鱼鳞的声音,激起胳膊上密密麻麻一片鸡皮疙瘩。
沈顾北看起来柔柔弱弱不食人间烟火,下手怎么那么狠啊?
万一自己惹到他,同桌会像对于鱼那样对付自己吗?
郑安南越想越觉得害怕,淘米的手微微颤抖,试探着打听,“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没有特意学过。”沈顾北低头给鱼切花刀,顺嘴回答,“因为要活下去,所以渐渐会做了。”
“活下去……吗?”
“会刮土豆吗?”
“不太会啊。”郑安南怂怂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