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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宫内,月色溶溶,万籁俱寂。
唐邈和柳河各自吩咐了暗卫小队的人依照计划搜宫,两人则直奔后园假山。
嫔妃不在宫中,夜里的守卫也松散许多,在后院的小太监靠着亭中石墩睡得正香,唐邈自墙头飞身而下,出手如电劈晕了一个站着的太监放倒,整座后园的防卫就算解决。
“你水性如何?”唐邈蹲在水池边,死鱼还在水上飘着,他用手指试了试水温,有点凉,“这水池颇深,而且浸着假山,这假山都是窟窿,还有一堆水草,万一卡在里面淹死可就丢了大脸。”
“没事,你穿的夜行衣,若真淹死,别人也不知你是霜刃台的暗卫。”柳河呵呵两声宽慰道,“我先下去探探。”
“小心啊。”唐邈小声嘱咐。
“我水性好,放心。”柳河屏息跳入水中,水面黑黢黢的看不清下方,唐邈等了半晌,柳河才上来换一口气。
“有个地方很奇怪。”柳河抹了把脸,“我看不太清,整座假山只有那里很干净。”
唐邈摘下面罩,闭气跟着柳河下去,水池底下都是淤泥,一丈多深,还有些荷花的茎,在黑暗中视野的确受限,水流的压迫感和寂静无时无刻不让人心跳加速,他眯着眼睛冲柳河所指的方向蹬腿游去,钻进一个狭窄的山洞,运起真气凝神看去,确实有一块石头没沾任何粘稠的灰绿。
他尽量蜷起身子回头冲柳河打了个手势,吐出几个泡泡,一身黑衣几乎融入漆黑的池水里,镶嵌在难以转身的假山之内,柳河在外点头,抽出剑来警戒。
下一刻,唐邈摸索着用力搬动了那块石头,水中不甚清晰的声音一点点传来,前方一块石头突然向旁边移开,露出升起的石门,石门窄的只供人钻过,水流的吸力让唐邈往前一扑,他顺势通过,摔在了地上,空荡的回响闯入耳中。
“这……别有洞天啊!”柳河随后跟了进来,一个翻身落地站稳,从腰间拿出油纸包着的火折子吹燃,看见了石门边的拉杆,上前一把拉下,石门便重新降下,阻隔了水流。
“阿嚏——!”唐邈拧了拧袖子的水,借着火光看清通道的斧凿痕迹,石门开在通道尽头的中央,方才涌进通道的池水正缓缓渗入地底,“这机关,不简单啊,出去之后直接翻∫墙,四通八达的。”
“我记得这处造景是两年前所修。”柳河摸了摸洞壁,“走,先看看能通到何处。”
“所以果然是贤妃授意。”唐邈直接下了结论,“借着造景掩饰修建密道的事实。”
“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柳河十分谨慎,“贤妃为何要这么做?一旦被发现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说不定她和陈峻德都心存侥幸,只要陛下崩的快,死罪就追不上我。”唐邈随口说道。
“……注意言辞。”柳河叹气提醒。
“这里只有你我,无需在意细节。”唐邈拍拍柳河肩膀,“傅公子也不是很在意言辞。”
柳河心说傅公子的影响力都快直追韦统领,他暗自摇头无奈,两人顺着密道一直走到尽头,从时间估计已经出了皇城,终于接近了另一道闸门。
他们各自握剑,打开闸门,顺着一个弧形通道出去,最后又进了水里,隐约的光线从水中射下,两人小心地游上去,探头出来,辨认了一番位置,居然是京中错综复杂的河流中的一条,就在一众不起眼的百姓人家前方。
两人记下位置,从皇城正门回去,折腾一番后负责朱雀宫的暗卫们也快搜索完毕,唐邈打了一路喷嚏,用内力蒸干的衣裳不是很舒服,他坐在墙头监工,一个机灵的暗卫从宫殿内闪身出来,把一副画轴交给他。
“唐大人,您看看这幅画。”暗卫小声说道,“这是我从贤妃娘娘寝殿的床头缝里搜出来的。”
“什么画?神神秘秘的,春宫图?”唐邈好奇地展开画轴,看了半晌,“这不是陛下吗?”
“嘘。”暗卫指指画轴下方的小字,“这可不是陛下,这是当年的太子,陛下的兄长,容瑜。”
……
傅秋锋泼了容璲一脸的茶,茶叶沫子挂在他柔顺的长发上,让容璲那张杀气腾腾的脸多了几分滑稽。
容璲有些愣神,愤怒和怔愣交替着,指着傅秋锋手指发颤:“你敢如此对待朕!来人,把他押下去,朕要亲自审问!”
“陛下,此处并无外人,如果您需要,臣去叫个下人来。”傅秋锋退后几步,“届时您想做什么,臣都绝不会反抗。”
“放肆!”容璲重重一敲椅子扶手,“跪下,你还敢在朕面前大放厥词!”
“陛下先休息吧,臣告退。”傅秋锋又退了几步。
容璲猛地站起来,伸手要抓傅秋锋的领子,墨斗从傅秋锋肩上探头,对容璲露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