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冰机虽年岁没多大,但早已清楚自己这怪异力量伤起人来有怎样的威力。
她在野外流浪时避着人,被接来剑宗后人人都有自保能力不会被她伤到,而此时她看见剑气割出的熟悉裂口,心神激荡间,她体内剑气又压制不住飞散而出。
薛羽只觉得耳畔一凉,眼前一松,遮着他眼睛的黑色纱布被剑气割断,又往他鼻梁上滑。
他赶忙抬手压住,心里吐槽道,怎么连剑气都想着扯他的遮眼布。
薛羽按好布料一抬头,却发现洞内十分安静,连剑气冲壁的铿锵之声都没了。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向他看过来,有一个算一个,眼神都像刚刚封恕看他那样怪异。
连从头到尾都瘪着脸的玉冰机都望了过来,那表情呆愣愣的,连剑气都忘了散。
嗯?
薛羽被他们看了一会儿,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
他被割了这么两下,好像,没感觉到疼诶?
第17章 017
薛羽下意思低头看向自己胸口,他大师兄体贴将他衣服上的大口子左右一扒拉,露出一片瘦白胸膛,连点蹭破油皮的伤口都没有。
药宗长老呆了一下:“这……”
薛羽也呆,玉冰机的剑气怎么都不可能是看人下菜,只伤衣服不伤人。
这剑气连颜方毓都伤得到,没道理伤不了他一个小小的练气期啊!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段窄细雪光“刷”地在洞中亮起。
薛羽只觉得眼前一白,颊边碎发被风吹向耳后,下一秒,鼻尖又拂过一片幽暗冷香。
再回神,岑殊背影已立在他身前,未束长发被剑风吹得向后扬起,凉丝丝搭在薛羽脸颊上。
他宽大袖摆向后一甩,周围几位剑宗小弟子同时闷哼一声,衣衫迸裂向洞口倒飞出去。
做完这一切,岑殊背手傲立,微微侧脸平淡问道:“无事?”
薛羽:“啊?”
他把重心移到一只脚上,歪身绕过岑殊向前看了一眼,头皮登时一阵发麻。
只见那剑宗长老提着一把三尺长剑,显然刚刚已向他劈了一剑,却被岑殊挡下了。
薛羽抬头看了一眼,脑袋又一懵。
这缺德玩意儿怎么会给他挡剑?
还是说他真算出什么来了?
封恕从一旁缓缓站起,脸色也异常难看,肩上小玉人冰冷道:“剑老这是做什么?”
即使被这样质问,剑宗长老依旧没放下手里的剑,眼中反而闪着蠢蠢欲动的光:“几位莫要误会,足下高徒身上多有奇异,若是能够,可否让我砍上一剑?药辞这老匹夫就在近旁看着,定保他无恙!”
薛羽:???
岑殊随手理了理衣衫前襟,撩起眼皮凉凉看他一眼:“不。”
气氛凝滞中还带着丝丝尴尬,旁边的药宗长老药辞此时终于反应过来,“啪”地把剑老的剑按回鞘里,点着老头儿的脑门大骂:“人家徒弟凭什么让你砍啊!你当都是你们剑宗的石头脑袋砍不坏呢!”
剑老被人一根指头戳的东倒西歪,抱着自个儿的剑不说话了。
药辞骂完人,又垂手给岑殊赔罪,还掏出几个小瓶子往薛羽手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