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靖王的心里,可没有这种恩怨分明的念头,任何人都是他手里的棋子,生杀予夺,奖罚爱憎,全凭他高兴。
什么自作自受,简直笑话。他这样自负的人,不论做什么,都自觉是对的,何时有认错的时候。
这一刻段钺心情奇妙极了,凑上前盯着他的脸,睁着眼仔仔细细打量许久:“殿下,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放大的眼眸漆黑如墨,清浅呼吸拂上鼻尖。
距离......太近了。
靖王猛地站起身。
“我......”他抿了下唇,慌张移开脸:“我先回了,你好好休息。”
说罢丝毫不停留,转身快速离去。
段钺眨眨眼,坐回去,嘀咕一句:“什么鬼。”
小黄书盯着忽涨一大截的心动值,咯咯笑出声:“爸爸,他害羞啦。”
段钺翻了个白眼。
“就算母猪能上树,狗王爷都不会害羞。”
这个词放在他就是侮辱。
......
靖王踏出门庭,迎面碰上端着药盅的段云裴。
“四哥怎么走这么早,今日不留下来过夜么。”
靖王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殿里。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似乎很怕被段钺听到。
“十六醒了。”他声音无意识地放低,“你进去吧,别多嘴。”
段云裴知晓他的意思,有些无奈:“四哥,为何不能说,这些天,明明都是你在不眠不休照顾十六,你应该叫他知晓你的心意。”
“心意?”靖王皱了下眉,莫名抗拒。
“对一个暗卫要什么心意。”他道,又叫段云裴这几日别再去资善堂,便拂袖走了。
段云裴见他背影冷漠,不由摇头。
也不知这人到底要何时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
段钺休息两日,便能下地走路了。
他伤口愈合得本就快,加上六皇子自制的膏药,这会就连心口疤痕也浅了。
段云裴替他敷了药,合上衣襟,道:“幸而未曾留痕。”
这么漂亮的身体,若是落了疤,该是遗憾了。
段钺不知他所想,只以为他担心,不由歉意道:“奴才有罪,无法保护殿下,还让殿下跟着劳碌忧心,实在罪该万死。”
六皇子拍拍他肩膀:“别多想,没事就好。”
靖王不让他去资善堂,他便请了病假,这几日都无所事事,陪着段钺调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