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喑轻轻拉住段嚣的衣袖,示意他冷静。
但是那些村民丝毫没有意识到段嚣这个人物的危险性,沈喑明明在保护他们,他们非但不领情,还偏要为难沈喑:“你跟他们这些邪魔外道是一起的吧?”
“什么?”沈喑没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逻辑,他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们。”
“既然你不承认跟他们是一伙的,那就应该站在我们这一边,跟我们一起对付这些邪魔外道!”
沈喑:......这踏马又是什么强盗逻辑,我就是一个无辜路人啊。
段嚣已经快要火冒三丈,沈喑感觉拉他的衣袖已经快要拉不住他了,他自己都被气得不轻,情绪不稳定的病人怎么能受这么大的刺激,简直胡闹!
沈喑想要安抚段嚣,顺势握住了段嚣衣袖之下那只手,冰冷的手指从被握住的那一个瞬间,开始微微颤抖。沈喑拉着那只手轻轻摇了摇,宽大的衣袖甩来甩去,特别像是在撒娇:“没事的,你别理他们,我来就好了。”
沈喑挡在段嚣身前,对那些村民们说:“我不想对付谁,只是略懂一些药理,觉得城中的怪病来的蹊跷,比起天灾,更像人祸。与其求神拜佛,不如自行查清病因,才好进一步想对策。”
村民嚷嚷着:“你那么多见解,有本事自己去查清病因呀。若是查不出,还能说出这么多有的没的,别是贼喊抓贼,我们可要怀疑你是否跟这怪病有关了。”
万般无奈:“好,我查!”
说完,沈喑拉着段嚣的手赶紧往外走,此地不宜久留。可是刚走到庙宇的门口,又被那个红衣男子拦住了。
红衣男子抱臂挡在沈喑身前,眨眨眼,笃定道:“你在拉偏架。”
“怕我杀了他们?”
“他们不闹了,我可还说要放过他们呢,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原来是早有过节。
虽然一脚踏进来就把人家的庙给砸了,言谈举止也像极了桀骜张狂的反派,但是沈喑始终觉得他不像坏人。
于是,沈喑侧身避开,低声道:“你不屑于杀他们,不会先动手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灵济心法,沈喑不需要很刻意,就能感受到对方的杀意强弱。如果是在双方对阵当中,这可是相当骇人听闻的能力,几乎完全掌握了对手的心理战术,势均力敌的情形下,对手败都不知道自己败在哪里。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每一个杀招都对对方猜到。
红衣男子揶揄着:“你救了他们,他们却恩将仇报,有意思。”
“他们恩将仇报,你倒反过来帮他们查病,有意思。”
沈喑莫名觉得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而低气压就来自于身边的段嚣,他不想再继续扯皮:“这事终归要查清的,是我自己想查。不为他们,就当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说完,沈喑拉着段嚣往外走,段嚣一直冷着脸不说话,身后那个红衣男子却兴致不减,很骚包地,传音喊了一句:“斯人有恙,落花无虞。花无虞,我的名字。”
......
段嚣不高兴,写在脸上的不高兴。
这是出城的方向,要查病因,自然要去粮食的种植源头去找,永州城寸土寸金,匹配的耕地大多在城外,所以他们得出城一趟。
沈喑想查,段嚣便由着他去,跟着他往城外走。但他就是不高兴,沈喑怎么跟那个穿红衣服的小白脸讲了那么多话。
两人走出好几里路之后,段嚣终于按捺不住,忽然转身将沈喑带进道路旁边的树林里。
“唔......!”
沈喑被吓了一跳,惊叫声都没发出来,就被段嚣从身后捂住嘴巴。
心率骤增,熟悉的冷香从身后拥上来,段嚣的声音贴在耳侧:“冷。”
“让我抱一下。”
沈喑:你已经抱住了还问什么......不过从一开始,段嚣的手就冷得惊人,沈喑怕他寒症发作,陷入担忧,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样愣愣的被抱了好一会。
不是!抱就抱吧,怎么又咬人,属狗的吗?!啊啊啊啊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