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严溯也留下来了,理由是他想要看花。
大家不多说,进别墅之后互相一交流,全部在疑惑严溯什么时候也喜欢花了?
花园的亭子里,严溯是第二次到这里,上次就是林岁安大表姐婚礼时他来了。
当时的林岁安说嘴上的唇膏香味是草莓味的……
林岁安从凉席床下把工具箱拉出来,从中拿出剪刀,剪掉了一些植物的枝。
“这些花是秋天开的,我先提前减掉他们已经开的枝,到时候可以爆盆。”
剪下来的花枝,林岁安放在凉席床上,准备处理一下。
这些花做花茶不太合适,香味和口感都不够好,加上自己也不喝茶。
林岁安准备把他们做成捧花,然后放在水里养着,好歹也能赏心悦目。
严溯坐在凉席边上帮他撸不需要的叶子。
看着林岁安低头认真的模样而手中的那一束捧花逐渐成型,严溯心中微动。
等两个人结婚的时候,林岁安也会像现在这样拿着一束手捧花,在大庭广众之下宣誓。
严溯心中动容,虽然林岁安没有和自己直白地面对面说过,但他当初和glass网聊的时候,自己就看出来了,林岁安是一个极其专情的人。
他喜欢的并愿意与之交往的对象,他已经想好了未来的一切。
当初林岁安喝醉酒,可怜委屈又郑重其事地和glass说以后结婚的事情时,当时的自己是怎样想的……
他想,林岁安的喜欢如此珍贵,如果是给自己的就好了。
甚至他还想,如果自己继续欺骗林岁安,然后对他发现后再直接抽身远离,这个人恐怕要喝得伶仃大醉,大哭一场。
哭,虽然是一种消极情绪,但是人类用来调整自我心理的正向措施。
严溯想,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照片时,异常厌恶他的笑容,在他继母的口中林岁安和他母亲是道貌岸然的小辈……
当然自己没有去调查,当时的自己看到那笑容就如同疯子一般。
笑容总是相似的,一个成年男性在自己面前笑,严溯就忍不住想起爷爷和父亲把自己绑紧精神病院时,他们脸上的笑容。
自己承认,他心理有病,有绝症。
他甚至厌恶这样难以控制自己情绪的自己……如果当初自己自杀成功了,自己就应该不会去随意伤害别人。
但现在他不想死了。
现在的自己为了林岁安而控制自己内心里总是时不时冒出来的阴暗想法,也竭力压制不要放出行动。
严溯现在,再也见不得林岁安哭了。
不得不承认,林岁安笑起来特别好看,阳光明媚,表情灵动又带着鲜少拍照时的青涩感。
此刻一阵风吹来,将亭子四周悬挂着的轻纱舞动。
最后,严溯勾手带了一下轻纱,便落到了林岁安的眼前,严溯隔着轻纱看他。
严溯说了一句 :“岁岁。”
“怎么了?”林岁安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抬眸看见严溯撩开挡在两人面前的轻纱,郑重而真诚地在自己眉间落下一吻。
林岁安蓦地噤声,眉心的奇特触感让他眼睛微睁。
严溯并没有一吻脱离,他像是吻着什么珍宝一般。
林岁安心慌了一下,抬起右手想要按在严溯的肩头,却在半道拦住与严溯的手在半空中和人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