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里。
小溪旁。
水柔晶跪在溪旁,鞠起双掌以作盛器,浇水往脸上,冰凉透肤而入,这些日子来的折腾似被一洗而清,顺便喝了两口水,回头待要招呼戚长征共享清泉,见到他正屹立如山,仰望着夜空,费神苦思,体谅地不骚扰他。
戚长征脸容肃穆。那修健的体魄,宽平的双肩,使她感到再没有任何忧苦艰险能把他难倒。
水柔晶坐在地上,心里生出很奇怪的感觉,就是由初遇这令她钟情的男子,到了今天,时间不超过一个月的短暂时光,但戚长征却像走了一段很长的人生路途般,脱胎换骨变了另一个人。最明显的地方,不是变得更有英雄气概和男性魅力,而是更深邃难测。
在遇上戚长征前,她芳心中只有鹰飞一人。
被鹰飞无情抛弃后,她曾试过和几个男子相好,希望能把鹰飞忘记,脱离他箝制着她灵魂的魔力,但终以失败告终,一夜之缘后,从没有人能令她有兴趣回头的。
她本以为给鹰飞毁去了一生,直至遇上戚长征,才得到再生的机会。
现在鹰飞印在她心版上的容像已变得淡漠模糊了,再不能左右她的思绪,使她若鸟儿般回复了自由飞翔的能力。
刻下她只想能和戚长征比翼双飞。
她缓缓拔下束发的银簪,让秀发散垂下来,任它在旷夜的晚风里飘拂不停,同时宽衣解带,直至一缕不剩,一声欢呼,投到清溪里去,忘情畅泳。
戚长征被她大胆的行动,惊醒过来,走到溪旁,蹲在一块石上,借着少许星光月色,欣赏着在溪水里载浮载沉的美人鱼。
水柔晶开心得像个小女孩,向他招手道:“征郎!快下来,水里舒服得把人溶化了!”
戚长征摇头笑道:“若我下来的话,定会忍不住侵犯你。”
水柔晶利用她修美柔软的纤腰在水里上下翻腾,摆出了几个诱人之极的美姿,媚态横生道:“柔晶就是要诱惑你侵犯我!”
戚长征舔了舔唇皮,只觉喉干舌燥,小腹发烫,仍勉强抵住对方的魔力,摇头道:“我们仍在险境里,假设我跳进水中,说不定几个时辰都离不开这道溪流,若让鹰飞复元过来,我们便危险了。”
水柔晶游到石旁,站了起来,娇嫩如花的上身傲呈在他面前,水珠不住淌下,那种放浪的美态,只要是男人就不白白放过她。
水柔晶伸手托着他的下巴,使他的脸庞倒转,媚笑道:“你若不想侵犯人家,就不要用那种目光看人,看得人心乱如麻,挺难过的。”
戚长征叹了一口气,以最快的手法脱掉衣服,扑进水里,浪花激溅中,这对有情的男女忘情地热烈欢好交合。
良久后两人紧拥溪里,一轮热吻后,才肯分开。
愈和水柔晶相处,戚长征愈感自己对她的爱有增无减。
爱河里的水柔晶,显露出她无限风情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莫不娇柔美艳,足使他心醉神驰,只想把她拥入怀里,恣意爱怜。
忽地升起一个想法。问道:“我真不明白为何鹰飞舍得抛弃你?”
水柔晶一震道:“我不想在这时提起他,我的心除了征郎外,实在容纳不下其它的东西。”
戚长征出奇地坚持道:“今次是我特别要你去想他,因事关重要,你要坦白答我。”
水柔晶细看他一会,肯定他是非常坚持后,道:“鹰飞是不得不把我抛弃的,因为他练功的心法非常邪异,必须于种情后再忘情,功力才会有进步,事实上他对我是长情的了,玩弄了我差不多三个月才抛弃我,别的女子,差不多几晚后已不屑他一顾了。”
戚长怔神色凝重道:“不知你是否相信,他深心处仍是爱着你的,否则不会残杀小灵狸,那明显是对你做出的报复行为,他要伤害你,因他恨你移情别恋。”
水柔晶躯轻颤,眼中射出悯然之色,呻吟着道:“他仍爱我吗?不!不是真的。”
戚长征心中一叹,知道尽管水柔晶口中说得坚决,其实仍未能对鹰飞完全忘情,故给他指出了鹰飞仍爱她后,又勾起了她对这得到她初夜的男人那剪不断的情意。
水柔晶倏地震醒了过来,触及戚长征灼灼目光,浑身剧颤,死命缠了过来,惶然道:“不!征郎!现在我只有你,千万不要误会柔晶。”
戚长征的身体僵直冷硬,意兴索然,心中涌起歉疚悔恨之情,暗忖若自己不提起这点,那他便不会窥破水柔晶的内心世界,使两人间出现了一丝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