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许纯牧是手握三十万兵权的少将军。和自己如今这病骨沉疴的模样相去甚远。
这怎么圆。
楚歇心里百转千回,额角不自觉沁出些许冷汗,开口便又是舌灿如莲:“带兵打仗不是只拼刀枪的。我虽体力不济,但兵法计谋,可丝毫不比我大哥差。”
说完这句,见太子将目光收回。楚歇才微微松了口气。
敢情这是一场鸿门宴啊。
太子果然疑心病重。
楚歇只想快点走完这个剧情回家睡觉。
你他妈倒是动筷子啊。
饭桌上菜都快凉了,江晏迟愣是一口也没吃。喝下去的酒也消得差不多,脸上的红云淡去,又变回往日里的冷峻模样。
面前人一副油盐不进,铜墙铁壁的姿态。
说一句噎一句。
教他束手无策。
“许纯牧,你喜欢不喜欢皇城。”
太子手指曲起,食指指尖没有意识地轻扣着桌面,一下又一下,暗示着他有些焦躁的内心,“像你哥哥一样,寻一位皇城里的人成亲如何。”
对方眼神里明显浮现出迷茫的意思,甚至还忍不住瞥了自己一眼。
又斟酌了好一会,楚歇说:“我挺喜欢北境的,散养惯了,并不打算留在皇城。再者,皇城里的金枝玉叶我也着实配不上。”
叩击的食指戛然停下。
江晏迟长呼一口气,还想说什么又没找到话头,抬手又不知要干什么,只故作无意地挠了挠额角。
不是错觉,楚歇感觉到二人之间好像陷入了异常的尴尬里。
可是为什么尴尬呢。
他的回答里应该没有漏洞,也十分得体。
他试探性地看着太子,提议道:“不如……我们先吃饭?”
终于能走剧情了。
楚歇很开心。
“嗯。”
太子反倒兴致缺缺的模样。
楚歇提起筷子的手一顿,怎么了,刚刚不是还挺开心么,加了一筷子青菜递到江晏迟碗里:“多吃些。”
太子愣了下。
楚歇知道毒下在中间那碗挂炉山鸡里,刚把筷子伸过去,夹起一块肉,便听到冷不丁地一句。
“那若是皇城里,有人看上了你呢。”
啪地一声肉砸进了汤碗里。
“我……我只是侯府里的次子……人人都喊我一声小侯爷那是揶揄,实际上,承袭侯位的只能是我大哥许长陵,像我这样没什么前途的……可别误了谁家姑娘……”
楚歇有些慌了,这太子怎么回事。
他出发前打好的腹稿一句没用上,这剧情节奏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