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说法很不妙,陆骁点开通讯录寻找傅少霆主治医生的电话:“我送你去看心理医生。”他伤脑筋地补充,“……你也别再去缠着叶瑜。”
“为什么?”傅少霆的脑袋倏尔疼痛起来,仿佛是被无数根银针同时刺入,他捂着额头,不再质问沉默是金的陆骁。他低垂眼睑,眉间积攒许多的郁结与痛楚,整个人似乎是陷入一种名叫颓败的怪圈里。他说:“……我懂了。”
“叶瑜不喜欢我不是他的问题,是我不够好。”
是我太贪心,是我不自量力,是我以为能够抓住无尽黑夜乍现的那束光。***
叶瑜打开微信,夏云嫣发来恭喜他通过第一轮海选的信息。
握瑾怀瑜:谢谢夏学姐
夏学姐:不客气不客气,记得后天晚上来外语广场二面
夏学姐:我很看好糖糖你哦
夏云嫣听到容珏叫他糖糖后,也吵着要这么叫他,叶瑜觉得名字只是代号,就由着夏云嫣唤自己的小名。
握瑾怀瑜:我会加油的
夏学姐:好的好的
夏学姐:我偷偷透露一下我们选拔的标准,会一门乐器是加分项哦
……这样堂而皇之地告诉他确定没问题吗?
握瑾怀瑜:我刚好会弹吉他,谢谢夏学姐提醒
叶瑜退出对话框,伸懒腰放松身体的时候对上傅少翰的星星眼,他怔忡片刻,心直口快地说道:“你别这样看我,怪恶心人。”
傅少翰憋屈地收回目光中的崇拜:“叶瑜加油,你就是未来之星。”
叶瑜从衣柜里拿出黑色的吉他包,被傅少翰贫瘠的祝福逗得肩膀直抖:“傅少翰你是真不会夸人。”
“嘿嘿。”傅少翰说,“我超羡慕你们这些掌握一门乐器的人,我从前也学过啥钢琴小提琴,但每次都能把老师气出高血压。”他向叶瑜讲述小时候由于在家练习钢琴的声音太刺耳,引致邻居以为他们家发生家暴愤而报警的故事,逗得叶瑜调音的手摁错好几根弦。
好说歹说调完音,叶瑜对傅少翰说:“我后天晚上二面,这两天得练歌,你介意的话,我就去阳台练习。”
“不介意不介意。”傅少翰摆着手道。
征得傅少翰的同意,叶瑜抚上吉他弦,都说会乐器的人的手出色,他的手也不例外,指节分明,指甲平整,“腕白肤红玉笋芽,调琴抽线露尖斜”大抵如此。他弹几个轻快的旋律试音,问傅少翰想听什么歌,傅少翰说随你高兴。
“那我唱写你吧。”叶瑜笑道,“唱得不好,还请你多担待。”
“没事没事。”傅少翰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再怎么不好也比我这个五音不全的人唱得好。”
叶瑜又弹几下,找准前奏后开口唱起来,他的声线和艳丽的长相并不匹配,他唱歌的嗓音内敛而含蓄,和和缓缓得像是一首典雅的叙事诗。
“我也曾试着,
让沉默更得体,
也许是某日的漫不经心,
爱忽然造访后知后觉的魂灵,
馈赠以翻涌的思念来洗礼,
那是懵懂的自己……”
叶瑜敲敲吉他作休止符:“我唱得怎么样?”傅少翰呆滞几秒,用力地鼓起掌来,他想到近来流行的一句网络用语“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只恨自己学的不是汉语言文学,不然他分分钟写出一篇长达一千字的小作文用来吹室友的彩虹屁。
“岂止是还行。”傅少翰惊叹道,“简直好听到哭泣,我好后悔刚刚没有录下来。”他一屁***股坐到叶瑜的写字桌上,按着叶瑜的肩膀道,“亲爱的室友打个商量呗,你再唱一首,我这回录下来,保证不外传。”
叶瑜拍开他的手:“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那你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