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范鸿华帮她把书拿近一点,“是沈小公子的病?”
“对,伯伯说了,做事情要有始有终,要对自己的患者负责。”柳讼夏咬唇,“我先去跟沈府说一声,日后没办法给他们看病了。”
提前说了,沈府也能早点去另找大夫。
范鸿华自告奋勇,“我去说吧,我脚程快。”
柳讼夏犹豫了一下,“那好吧,快去快回哦。”
范鸿华化作一道流光飞舟,柳讼夏继续整理书籍,有霍海城帮忙递东西,很快便将书架上的书搬完了。
等她仔细标上分类,霍海城拿出一个空的储物戒将书收好,随后将储物戒给她保管。
平日里不觉得,要走的时候,柳讼夏哪里都舍不得,哪里都想搬走。
但她更希望早点上路,是以只将药材和书房搬了,带上了自己的一些衣物,其他的便留了下来。
霍海城留在书房里,里面有一股淡淡的竹子香,地上有一个蒲团,是柳讼夏忘了拿的。
蒲团很大,盖住了很大的一片地方,几乎像席子一样。
霍海城将蒲团拿起,下面的地板露出来,坑坑洼洼的,还有一条条的爪痕,残留着一些血迹,似乎曾经有谁在这里拼命的抓挠过。
蒲团刚一拿起,便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霍海城定定的看着地面,血迹很深,非常的新鲜,是刚流出来没多久的。
“霍哥哥!”柳讼夏跑进来,“我们走吧?”
霍海城下意识挪了一下蒲团,挡住她的视线,脸上扯出一抹笑,“走吧。”
霍海城低头看着手上大得过分的蒲团,重新放了回去。
离开房间,霍海城亲自关上房门,装作不在意的问,“夏儿,云大夫常换蒲团吗?”
“这个啊。”柳讼夏想了一下,“是去年开始换的,伯伯说以前的蒲团太小了,他想换个大的。”
去年?
“换了几次?”
“嗯,我数数,换了五六次了,越换越大,可伯伯不爱用这个蒲团,只当席子用,念经都用莲花座。”
两人来到飞舟上,不多时,范鸿华便回来了,飞舟快速上升,在云层之中穿行。
柳讼夏跑到云竹房里,坐到脚踏上,趴在窗沿看着,“霍哥哥,去了药法谷,伯伯就会醒来吗?”
霍海城嗯了一声,走到床边,视线移到云竹露在被子外的手,修长润泽,无一丝瑕疵。
这样一双手,如同最近没瓷器一样,竟曾经破烂不堪,痛苦的在地上抓挠过吗?
他到底有多痛?
为何从来不说?
霍海城觉得喉咙涩涩的,有些发苦,不怎么想说话,柳讼夏叫了他几次他都没应。
范鸿华觉得他有些不对劲,然而如今最要紧的便是柳伯父,不,是云伯父才对。
最重要的是云伯父的识海。
“夏儿,我看柳……云伯父给你准备了很多套法衣,你是经常遭受攻击吗?”
柳讼夏神色有些不自然,事到如今,她也不好瞒着了,便点了点头。
“其实,五年来,伯伯每年六月廿一,八月十五,九月廿四,这三天时间都会精神不振,而且每年这个时候,我外出总会遭遇到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袭击。后来,伯伯便给我准备了好多法衣和护符。”
柳讼夏抠着指甲,“伯伯不舒服,我怕伯伯担心,就都说是妖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