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怎么拍,你就怎么拍,記住,這里是劇組,你是演員,不是大小姐,要做大小姐回家去做。”
溫禎繼續嬌俏地笑,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雷導,實在不是我不愿意拍,你看那邊,” 溫禎伸手指了一個方向,“我男朋友來了,專門來監督我的,他這人小氣,不讓我拍,你看,到時能不能用替身?”
溫禎越說越小聲,裝著自己很不好意思很抱歉。
那邊,匡墨就坐在那里直直看著匡伊化妝。
他挨了溫禎一頓臭罵,還是死皮賴臉跟著來了,這么重要的時候,他要是不來,總覺得會出事,男人也有第六感。
蔡池拿著件羽絨服,給匡伊披到身上,轉頭對匡墨很客氣很友好地說:
“二少爺,今天下午的事真的謝謝你,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小伊恐怕都脫不了身,這本來是我的失職,有勞你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匡墨的臉都黑了,這么多人看著呢,他也不好發作,只轉了個身,佯裝冷傲不理人。
腸子都悔青了都!
“小伊,過來下。” 雷卿在那邊叫匡伊。
匡伊走過去,雷卿說:“溫禎不愿意拍吻戲,你怎么看?”
匡伊:“我無所謂,雷導你安排就好。”
匡墨瞬間要感動哭了,剛才溫禎去找雷導說,溫禎聲音比較小,他沒有聽見說什么,這會雷導帶著情緒的聲音就比較大,他聽到了,原來禎禎為了他不惜惹怒雷導也要說不拍吻戲。
感動死了都!
匡伊再過來時,匡墨看向他的眼神,跟之前的掩蓋都掩蓋不住的失落眼神是兩回事了,洋洋得意。
匡伊在心里感嘆,這孩子傻得可憐!
上元燈節這場夜戲,花了劇組道具和美術組所有老師整個下午的時間布置場景。
天一黑,整條街的各式各樣的燈涣疗穑�貉萑雸觯瑹狒[非凡又多姿多彩的市井煙火就這么出場了。
赫連晟一身黑色勁裝,手握長劍,微風拂動他身后的長發,在夜色和燈光的襯托下,又帥出了《代嫁庶女》有史以來的另一個高度。
這是他時隔八年之久,再一次賞京都的上元燈節,繁華依舊,奈何人已非。
人死不能復生,還要背負一世罵名,他要用什么告慰舅舅和母妃的在天之靈。
他抬頭望天,天上有一串放飛的天燈飄過,人真的有在天之靈嗎,有的話,保佑他……血債血償……
雷卿用對講機對攝影說:“特寫推匡伊,別管溫禎。”
他的眼中,一時之間,交織著蒼涼悲憫,以及……嗜血的狠戾。
“三哥哥,你看,那個燈缓闷�粒 � 柳輕蘭穿著一身小太監的衣服,蹦蹦跳跳像小鳥出林一樣跟在赫連晟身邊,看到什么都稀奇。
雷卿:“特寫繼續推匡伊,跟上去。”
赫連晟眨了下眼睛,掩去眼底不受控住涌上來的東西,看向柳輕蘭時,目光中帶起湝笑意,溫柔得像今晚的月色,淡淡的寵溺。
這個女人,是他的福星。
這一塊,匡伊對情緒的演繹讓雷卿想拍案叫絕。
兩人逛了會,柳輕蘭吃著小零食,看見那邊賣天燈,就也想放天燈。
“三哥哥,咱們也去放天燈好不好?這個天燈有什么說法嗎?”
“許是告慰親人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