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太过于逼真和熟悉，让宋傲毫不怀疑他曾经经历过这一切。

而姜衡的喉头则微微滚动，瞳孔放大这一幕一直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记忆深处，从来都不曾忘却。

一开始，这是他前行的动力，是他复仇的起点。

再后来，这是他怀疑的初衷，是他甩脱不去的噩梦。

随着两人关系的一路进展，这又变成了他极力避免重蹈覆辙的结局，是他想要改变和规避的一切。

是的，这正是在宋家的断壁残垣之上，姜衡手持尖刀，逼问宋傲的一幕。

只是这一次，他们两人都像是以“精神体”的状态，作为旁观者，在一旁静静看着所有的一切。

而比起已然经历过这一切的姜衡，宋傲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凝固了！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向上攀爬蔓延，将他整个人紧紧攫住！

一瞬间，无数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飞驰交织。

这像是一切结束的地方。

在这里，“宋傲”被姜衡亲手断送信命，完成了他作为一个配角所有的戏份，作为主角最后一个台阶，圆满落幕。

这又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在这里，作者星辰大海突然弃文跑路，主编一头包的把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编辑抓去代写后续。

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来着？

如果能回到最初，他一定……

一直温暖而有力的大手猛然落在宋傲的肩头，激得他整个人一个激灵。

宋傲颇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寸上姜衡坚定却温柔的视线。

“不要害怕。”姜衡轻柔道，“看下去。”

这最简单的话语，却仿佛给了宋傲无限的勇气，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尽管精神体其实并不需要呼吸。

但这行为却给了他自己莫大的安慰，以至于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也缓缓平复了下来。

两人站在一旁，双手牵在一起，静静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远比星辰大海在书中所描绘的要细致百倍。

空气中令人不安的血腥味裹着残阳，铺陈在大片大片的破碎砖瓦之上。

一把尖刀扎在宋傲的胸口，他脸上的表情似哭却笑，只轻声说着一句“寸不起”。

而汩汩而下的鲜血仿佛祭典上的咒语，伴随着姜衡诅咒一样的话语。

“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

“我要你回去赎罪，我要你从头来过，我要你的心真心，决心……全部，所有，一切，都属于我。”

那把尖刀被拔出，然后再度划破血肉，没入了姜衡的心脏之中！

而宋傲也忍不住捏紧了身边姜衡的手不！不应当！怎么……怎么会这样！？

他瞪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几乎目眦欲裂就要冲上去阻止，却被站在自己身旁的姜衡牢牢拉住。

眼见宋傲还想挣脱，姜衡干脆整个人从他身后抱了上去，双手紧紧箍住了宋傲的腰，在他耳边再度坚定道，“看下去。”

那边两人的动作还在继续，姜衡伸手，从宋傲的嘴角抚过，抚去他脸上的血痕。

“不要……求你，不要！别的什么都可以，但是求求你，不要……”宋傲已近乎于气若游丝，只反反复复念叨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