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皆是一脸茫然,领头地慌张开口:“将军,这......属下一直盯守,并未看到有外人进入,城主大人也是一直呆在房间里,从未出去。”
“会不会是房间里有暗道?”
裴熙蹙眉,抬手示意他们退下,自己围着房间各处仔细探查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可以藏人的地方,或者通向其他地方的暗道。
他的属下也不可能对他说谎。
而且,那人的确不通任何武功,绝不可能自己解开他的穴道,所有他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有人把他劫走了......
该死!
裴熙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察觉方夜可能失踪的时候已经乱了方寸,他想起刚刚离开时那人近乎痛苦的质问,字字敲打在心头。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人和他共骑一马时会被颠得脸色泛白,处理公务过度劳累时会直接在内殿睡着,甚至那种时候他会低喘着红着眼说受不了了,明明他还没有做多久......
在他的认知里,那人是娇气的,脆弱的,却总是无所顾忌地将自己置身险境。
他不希望看到这人受伤,不希望这人落进泥土里,因此他要获得更高的权势地位,走到一人之下,替他挡去所有的荆棘危险。
所以今日,他才会毅然决然地拒绝他,选择自己去面对。
但是那人,似乎不是这样想的。
是生气了吧?
裴熙仰倒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气。
似乎走了很久,房间内已经没有他的气息。
裴熙还没有想通这人是怎么做到的,耳后异样的触感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偏过头,伸手拿出压在枕边的东西。
是一封信。
打开信纸,纸张上简简单单的一行字,是裴熙已经熟悉的笔迹:
“朕已回京,限世子五年内平定边疆之乱。”
五年......他怎么能够忍受整整五年的慢慢长夜呢,果然是生气了。
裴熙闭上眼,信纸轻飘飘地划落到他脸庞上。
——
傅白从这个小世界剥离时,还有些不实感,他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一时回不过神来。
他没想到三年的间隔,仅仅见了一面就被扯了出来,看来方夜真的对他的选择难以释怀,连带着潜意识里都拒绝这样的事情出现。
他回想起导致方夜沉眠的那个事件,面色沉重起来。
这也是他难以释怀的地方,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看到方夜在他面前再次倒下,再也无法接受无论怎样呼唤方夜都不会回应的那副面貌。
他一定要把方夜从这里带出去。
小拾蹲坐在他面前,毕恭毕敬道:“傅大人,您可以前去下一个世界了。”
傅白半垂着眼睛,声音有些哑:“你应当知道些什么吧,这次的异常?”
小拾低伏在他脚下,随着方夜自我的封存,它的形态已经又从银狼恢复到进入这里时的初始相貌。
纠结片刻,小拾忍不住提醒:“傅大人,夜大人有心结未解,才会困于此地,而如今,他将全部的赌注都压在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