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徐地主家的小哥,王叔么觉得不合适,那个小哥从小娇生惯养,生性刁蛮,娶他回来相当于娶了个祖宗。

“怕是秦皓高攀了吧?”王叔么给秦皓使了使眼色,

秦皓也顺势推辞:“是呀,家里没有一亩田,现在也找不到挣钱的营生,一个人都怕养不起,实在没有办法成家呀。”

“这就不用担心了,徐地主说了,嫁妆给十亩良田,一百两银子。”

王叔么和秦皓都惊了,实在不明白徐地主看上了秦皓哪点,这么一大笔银子说给就给。

事实上是徐地主家小哥儿看上了秦皓的颜色。

在路上见过秦皓一次就神魂颠倒,缠着阿么哭闹要嫁给秦皓,又是绝食又是上吊,逼得徐地主没有办法,花了五两银子请李媒婆来撮合。

“叔么,我确实没有成家的打算,替我谢谢徐地主的好意,秦皓还有别的事情,就不招待了,李叔么慢走。”

秦皓起身准备送客,李媒婆不敢相信会有汉子拒绝这么好的一门亲事,白得一个夫郎,几百两银子,还可以攀上一个厉害的岳家,秦皓居然就这么拒绝了。

“秦兄弟,你还是想想清楚吧,这么好的亲事打着灯笼也难找,你无亲无靠,不要犯糊涂。” 李媒婆看秦皓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样。

“徐华阿么,你要劝劝秦皓兄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又转过头劝王叔么。

“李叔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想得很清楚了,不会成家。”

李媒婆看秦皓人高马大,眉头耸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上去怪吓人。

看来这亲事是谈不拢了,丢下一句晦气,气呼呼地走了。

王叔么心想不知道秦皓喜欢什么样的,如果没发生那件事,徐宜倒是挺合适的,哎,说来说去还是徐宜这小哥儿命苦。

王叔么回到徐宜家,发现徐宜一手拿针线,一手拿块布头,半天没动,坐在那里发呆。

“李媒婆过来了,要给秦皓说亲。”王叔么和徐宜闲聊,

“哦,说定了吗?”徐宜反应了过来,又继续做针线活,

王叔么深深地看了一眼徐宜:“徐地主家给十亩地和一百两银子,要秦皓娶家里小哥儿,秦皓拒绝了,说不想成家,”

“哦。”

“秦皓是个好的,他不会在乎那件事的,要不叔么去和他说说。”王叔么小心试探了一句,

“叔么,我,我,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带大徐杉徐迩,其他都没想。”针扎到了手指,手指出血。

“对叔么都不讲实话了吗。”

徐宜双眼起雾,放下手中东西,将头埋进手肘之间,整个身体蜷成一团缩在椅子上。

王叔么长叹一口气,过来将他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摸着徐宜的头:“我苦命的哥儿呀!”

徐宜很怕,很怕秦皓知道那件事情之后,不再对他好,怕秦皓嫌弃他,更怕他可怜他。

十六岁的时候,徐杉大病,花了十两银子都不见好,小小一个人躺在床上无声无息,能借钱的人家都借完了。

徐宜白天照顾自家田地,还要去徐地主家做短工挑水,晚上做针线活,不要命地想挣钱。

徐迩才十二岁,看大哥累的快死了,偷偷跑到县城要卖身为奴救弟弟,村长和徐宜赶着牛车去追赶,才把人带了回来。

那时徐地主家的汉子徐原刚考取童生,徐宜给他家挑水的时候,他拦住了徐宜,说可以借徐宜十两银子。

徐宜连连鞠躬,感激地接过银子,这时候徐原却一把把他抱进了怀里,没头没脑的要亲他的脸和脖子,还拼命将他往房间里拖。

徐宜吓得不行,被拖进房间才开始激烈反抗,毕竟常年从事体力劳动,比徐原这个弱书生力气更大,克服害怕的心理后一把就推开了徐原,还搬起房间的凳子打了徐原一顿。

跨出徐原房门的时候,徐宜被地主夫郎和长工看见了,见他头发凌乱地从徐原房里跑出来,几个人把他拦住了,又发现房间里徐原被打得满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