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余千鹤仍然觉得,遇到徐思奎是此生最大的幸运。
甚至这一个月以来,他甚至还在期待徐思奎会来找他,会来告诉他,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没有摘戒指,他在等他。
但遗憾的是,整整一个月,他没有等来徐思奎,连一个电话与信息都没有。
戒指与指节接触的地方被水润滑,戒指松动,脱手而出。
消失在洪荒泥流里,不见踪影。
余千鹤闭上眼睛,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他想,要回家了吗?
可是那一刻的感官很奇怪,他并不觉得自己即将面临的是死亡,反而在那一瞬间,找到了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他曾无比期待过后来又害怕过的感觉。
说不上来的矛盾感。
但余千鹤没有来得及仔细分析,便听见混沌中有熟悉的声音带着哭腔喊他。
“鹤鹤……”
余千鹤只来得及想,徐思奎哭了啊。
随即一只手揽着他的腰,温热的唇贴上来,渡了一口气给他。
“鹤鹤……鹤鹤……”
徐思奎声嘶力竭地在他耳边呼喊。
余千鹤意识不清的掀开眼皮子,还没有看清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倒先看见了徐思奎。
只见他喊着他的昵称,一贯冷峻的脸上五官扭曲,双眼因充血而变得赤红可怖,犹如恶鬼出笼,眸中疯狂恨不得焚寂万丈红尘。
可他的眼角却有眼泪。
泪水滚落,落在余千鹤的脸上,烫的他心里发慌。
余千鹤怔然地抬手,以指腹替他将泪痕擦去。
“别哭。”
余千鹤的嗓子被沙子硌的生疼,只说了两个字,嘴里便有了股血腥味。
他强打起精神,笑了笑,“还活着呢。”
乍一听见余千鹤的声音,徐思奎如梦初醒,瞳仁不自觉颤栗着,惊喜若狂。
只一瞬,眸中血色尽数褪去。
“鹤鹤……”
徐思奎低着头,脑袋埋在余千鹤的颈窝上里,撒娇亲昵的磨蹭着,又哭又笑地喊他。
悲喜复尽,没有始终。
他在为他而哭。
余千鹤轻轻拍打着男人的肩膀,哄也似的:“我的徐思奎他怎么那么难过啊?”
徐思奎泪眼模糊地抬起头,嘴唇吻上他的耳朵,皮肤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