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说:“是啊。”
徐斯奎起身,居高临下俯视沈遇一眼,犹如俯瞰蝼蚁一般,丝毫未将他放在眼里,“你敢动他,我必要你身败名裂!”
沈遇靠在椅背上,目视着漆黑的舞台,情绪不明道:“那就,拭目以待了。”
徐斯奎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空寂的大厅里,灯光倏的暗下来,阒然无声。
沈遇的双眼晦暗无光。
他独自坐许久,半晌之后,黑暗里传来很轻的、嘶哑哽咽的声音。
“我不喜欢。”
——
这次被控制的时间似乎格外的长。
徐斯奎从剧院离开,回到别墅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陈嫂被他吓得一噤一噤的。
她还从来没见徐斯奎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也不知是受什么刺激了。陈嫂默默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格外的想念徐管家。
警察那边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徐管家怎么样了。
花盆碎片砸在地上,碎屑飞起在徐斯奎脚腕上割了个大口子,鲜血汩汩冒个不停。
身体吃痛,那股操纵他的力量似乎也轻了些,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恢复自如。
阳台上一片狼藉,徐斯奎深吸一口气,找来胶水将地上的花盆碎片一片片黏在一起,徒手把泥土装回去。
可花盆碎了,粘好有了裂缝,草莓混在泥土里,根茎也被折腾断了。
“小奎!”陈嫂在外面敲门。
徐斯奎走过去打开门,站在门口问她,“什么事?”
陈嫂拿出一封信件递给他,“刚刚有人给你送过来的,说是十分重要的信件。”
徐斯奎接过,对陈嫂说,“知道了。”
陈嫂注意到他手上的脏污和地上的血迹,正想开口询问,门便被徐斯奎关上了。
徐斯奎打开,里面是两张照片。分别是他在机场拥抱、抚摸明翰脸颊的照片,和沈遇用皮影人做出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是谁送来的不言而喻,其目的也很清晰,就是要逼他放弃梅千鹤。
徐斯奎想把照片撕掉,却变成了珍而重之放在柜子里。
他在柜子前站了很久,而后沉默无言回到阳台上,红着眼,一捧土一捧土将残苗种好。
室外春日野穹,天光共云影。
他却如临寒冬,犹如深渊中冰冻三尺的鱼,求不得,动不得。
好想看一眼鹤鹤啊。
可他刚生出这个想法,便接到秘书的电话。
秘书的语气有些急,“徐总,请问您今天有没有登陆过公司的账号呀?”
徐斯奎说,“没有。”
秘书更急了,“徐总,我怀疑您的账号泄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