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草地上,成群的白羊,如雪一样点缀着草原。
言洛凝唱着牧羊曲,小孩子围绕着她转,她坐在草地中央,给她们讲故事,这里的每一个小孩子都很喜欢她,言洛凝觉得自己特有成就感,仿佛回到纯真的年代,也是像她们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着。
她没有再去那一座山寻找出口,也许,一切都是天意。
又过了一些时日,言洛凝收到了其其格的喜帖……
她终于知道其其格为什么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看得出来其其格其实喜欢的人是柳残心,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强颜欢笑的其其格,在角落里偷哭的其其格,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的其其格……
吃过酒后,其其格上了马车,其其格的夫君在草原的另一边,那也是一个游牧民族,不过生活习惯和这里不太一样,而且那里有闹市。
其其格临走前,对言洛凝说了一句话:“如果……我可以再活一次,只希望我自主权选择自己的爱情。”
爱情,埋葬在其其格苦涩的笑容下。
言洛凝默默地看着,忽然觉得那么的惋惜,其其格,这个美女的命运竟是这样的悲哀和无奈。
回到屋子里,柳残心坐在床沿,表情冷酷。
“你为什么不去送送其其格?”
言洛凝似乎是……兴师问罪,不错,在其其格离开的时候,她一直东张西望,企图寻找柳残心的身影,却是没想到一切都只是她在自作多情,柳残心没有去,她该多难过和伤心……
言洛凝忽然觉得柳残心好残忍,所以看着他的目光犀利如刀,恨不得将他活剐:“你真的很不懂怜香惜玉。”
柳残心抬起眼眸望着言洛凝,冰霜凝结:“她成亲关我什么事。”
一句冷漠的话激怒了言洛凝,她冲上前去,攥着他的衣襟大叫着:“可是她喜欢你,她喜欢你!”
“我不喜欢她!”柳残心滚着喉结愠怒地说道。
言洛凝皱着眉:“即使你不喜欢她,也……不能这样残忍啊。”
“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很残忍?我不喜欢她,为何要去看她,难道给她假想?言洛凝,你都不用脑子思考问题的吗,你这白痴!”他好痛恨自己,为何要喜欢上这样的白痴?他不是成了超级大白痴了么,嘴边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言洛凝张着唇,睫垂了下来,揪住他衣襟的手也渐渐放开了他,是啊,他不喜欢她,就不用个她希望,反而会让她更难过不是么?
气氛僵直着,无言的沉默。
“对不起。”
言洛凝丢下这句话,跑了出去。
柳残心怔了怔。
言洛凝跑到后山上,抱着膝盖蹲了下来。
如雨的花瓣一朵朵地飘落下来,发丝上沾染着粉嫩的花瓣,泪珠一样。
瀑布的水哗啦啦地流着,水珠溅到身上,一阵凉爽。
前尘往事一幕幕地在脑海里回放,言洛凝只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伸手一抹,居然全部都是泪。
在丞相府,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美得像一个妖精,可是口出恶言,对自己更是又打又骂。
离开相府,他对自己动粗说要让她帮他生孩子,她挣扎着反抗着,对他又怒又恨。
悄悄地将银票藏在她的包袱里,害她莫名的感动。
几次三番地救下她的性命,让她对神秘的“他”感激涕零。
把自己劫持了要送到尘歌的身边,是为成全他人的幸福。
怕她难以抉择,要和墨墨同归于尽。
言洛凝得出一个结论――柳残心,是个疯子。
这个疯子,居和自己有着如此深重的宿孽纠缠。
前世,说不出谁对不去谁,只是他为自己所做,却是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滑出来了。
沿着岩石一步步地往下走,脚下一滑,整个人也跟着跌进深潭中,水花四溅。
“言洛凝!”
柳残心跳了下去,在水底,他慌张地寻着她的身影。
“哗”的一声,他钻出水面喘气,而在一丈外的地方言洛凝也钻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