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凝眼眸瞠得圆大,父皇?那么说尘歌是皇子?这演的是哪一出,落难皇子流落民间?
雁尘歌死死地盯着那名体态微微发福,却浑身贵气逼人的男子:“我父皇?我几时有你这样的父皇?我爹是雁震天!”虽然他恨雁震天那个畜牲,可是他依旧不愿意相信娘亲会红杏出墙。在他心中,娘是如此的美好,纯洁的如天山上盛开的雪莲,冰清玉洁。
子溪闻言,心中震撼不已:“尘歌,你……当真杀了他么?”
雁尘歌转首望向子溪:“他将娘囚禁于此,利用我帮他杀了无数的人,让我变成一个双手染满血腥的杀手,我怎能不恨他呢!我杀兄弑父,我是灭绝人性的杀手!”雁尘歌自嘲地说着。
言洛凝心中泛起丝丝的苦涩,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雁尘歌他一直在痛着,他并不喜欢杀戮的生活,却因为自己的娘亲,不得不妥协。
子溪低垂着眼睑,睫微颤,抬眸望着尘歌:“尘歌,其实是娘对不起你爹在先,他才会如此对我们的。”
“是因为娘的背叛么。”他的声音犹如玄冰一般冰冷,不带一丝的感情。
子溪眼眸变得复杂并且痛心起来,然而却是尘歌不能解读的。
云皇长臂伸出,揽住她的肩膀:“尘歌,不关你娘的事,要怪就怪父皇。”
瞬间,长剑出鞘,流光剑影,直指着他,微眯的眼瞳布满了愤怒:“这么说,是你逼我娘的?”
云皇望着雁尘歌,心中愧疚顿生,眼眸闪过几许复杂之色。
“不说就是默认。”说着,一剑飞过去,眼看那长剑就要刺进他的喉咙。
后面几名侍卫窜出来:“君上!”他们手持长剑,要阻止雁尘歌……却被云皇一声“退下”而停滞不前。
雁尘歌眸中的痛恨似要流泄出来……倾天倾地!
“不要——”子溪张开双臂,眸中的泪水落下,她心酸地说道:“尘歌……你父皇他已经知道错了,你给他一次机会,原谅他吧。”
“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他玷污了你!”
“是!”子溪承认着:“可是尘歌,你根本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娘也有错的,尘歌……他到底是你父皇,若是没有他,娘怎么可能生下你……”
“原来我只是孽种……”雁尘歌长剑垂下,眸中酸涩难耐,两行泪水沿着白皙的脸颊滑落,“我只是他玷污娘而留下的孽种……”
“不,不是,不是,你是娘的儿子,你有爹有娘的,不是……尘歌……”子溪手颤抖着伸在半空中,心痛!对这个孩子,亏欠太多!
言洛凝咬着唇,竭力忍住悲伤,眼眶却已经泛红,在这一瞬,只觉得好心疼尘歌。
雁尘歌冷声地问道:“娘,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一句话,却是宣告亲情的结束还是延续。
子溪面有难色地望着尘歌:“尘歌,你父皇是来接我们的……
“娘,你是要那荣华富贵是吗?好,尘歌成全你!”雁尘歌绝决地说着:“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娘!”
那么爱娘,卑躬屈膝,忍辱负重地生活在雁楼,任人利用,只为有朝一日,能救娘出水火,却没想到面对的是这样一番凄凉,言洛凝好想上前抱住他,哪怕带给他一点点的安慰,女人需要男人疼,男人也需要女人疼的,不是么?!
子溪摇着头:“不……尘歌……你不能这样对娘,娘是爱你的。”娘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啊!
“请三皇子为我云雀国江山社稷着想,三思而行!”
站在云皇后面的几名男子上前,单膝跪在雁尘歌的面前。
言洛凝心中犯着嘀咕,云雀国,是四国之一,尘歌是云雀国的三皇子,可是……他回国,就是为云雀国着想么?她实在不懂,云雀国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十五年后,云皇才来找他们母子,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一点呢!
需要你的时或,才想到你,你需要你的时候,管你死活!言洛凝有些心凉……为尘歌而感到心凉!
雁尘歌好笑道:“谁是你们的三皇子!”他根本不屑,也不在乎!!!
子溪哭泣着,梨花带雨,凄楚哀婉,她走到雁尘歌的面前:“尘歌,随娘一起回去吧,你父皇,他会待我们好的。”
云皇也允诺着:“尘歌,你娘清苦一生,是该让她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了,你是朕的儿子,皇室的血脉,有着高贵的血统,随父皇回去罢,云雀国才是你的家啊。”
雁尘歌冷眼望着他们:“什么三皇子,什么云雀国……与我无关,与我无关……我是雁尘歌,一个杀手,仅此而已!”
毕竟这是他们的家务事,言洛凝也不好插嘴,她只是旁观着,心中却是十分的担忧他。
雁尘歌冷淡地望着子溪,子溪泪流满面,他一转身,对言洛凝道:“洛凝,我们走吧。”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她既然要和他回去,那么他也不必再担心她是否会过得不好了,不是么?!
言洛凝望了望子溪,叹息一声
:“伯母,我们先走了。”那一瞬,言洛凝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无法言喻的忧伤。
雁尘歌为首,他走得极快,脚底生风,只巴不得早早地离开这里,不想再面对这一切。放眼望去,看到树枝上,脚底下,各种各色的蛇,五花八门,粗的,细的,长的,短的,言洛凝也不怕死,东看看,西瞧瞧,哎,她对这些蛇真的很有爱,不过身上因为涂了雄黄粉,所以她才敢如此大胆,其实这些小家伙没有攻击力的时候还是粉可爱的。走着走着,那树枝上忽然垂下来一条青色小蛇,言洛凝看到它在对自己吐着红信子,言洛凝伸出二根手指弹了弹她的三角脑袋,那蛇被她弹得晕头转向,言洛凝嘴角一扯:“不跟你玩了!”说着抱住无忧,跟后面的阿紫说道:“阿紫,我们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