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鲜美,果然没有一丝扎口的感觉。
二十多年了,她第一次吃鱼,却并没有做过多的挣扎。
季莫尘这个人就好像有一种魔力,他说的话,几乎可以让她无条件地选择相信。
又是无声的一块儿鱼肉放进碗里,她吃的时候并未见季莫朝这边看来,但却总是在她将碗里的鱼吃净之后第一时间再夹一块儿新的过来。
这种感觉于卫莱来说,是全新,是很陌生的。
一直以来,她习惯了被人以命令的口吻传达各类信息,也习惯了对任何指令无条件地接受,更习惯了人情冷漠自顾家门。
就算是四姐妹共处时,也都是自己照顾自己。
不是没有友爱,而是她们明白,那是她们赖以生存的本钱。
此时望着碗里的鱼,有那么一瞬间,卫莱是感动的。
“你怎么不吃?”想要转移话题以掩住自己异样的情绪,卫莱抬头看向山灵,“你怎么从来不跟我们一起吃饭?”
山灵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半晌才道:
“我是丫环。”
“呃……”卫莱被堵得无语,想一想,好像古时候的人对尊卑之分是很看重的。
害怕
再瞅瞅季莫尘,三个字从卫莱的心底冒了出来:奴隶主!
奴隶主啊!
“坐下吃吧!”淡淡的声音响起,“早跟你说过在这山间没必要守那些个规矩,”
“可是主人……”
“你这丫头!”卫莱又逗她,“你不是最听你家主人的话吗?怎么,他都让你坐下吃饭了,你还有异议?哎,山灵!”她凑近过去,“看你家主人多么的心疼你呀!对你多好呀!”
“哎呀你怎么又这么不正经!”小丫头一跺脚,“我……我不理你了!”随即一转身,红着脸跑了出去。
卫莱呵呵地笑,不经意间扫过季莫尘的脸,却见其的嘴角也正轻微地扬起,虽不明显,但是笑意还是被她看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两个人呢?
日子久了,她难免会对季莫尘的身份产生好奇,但却还没好奇到跟人家去问的程度。
只是这样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小丫头隐于山间,总该是有些原因的吧?
或者他们只是暂住,过段时间是不是就会扔弃这处地方重新回到喧嚣的凡尘?
她突然有些害怕,有些抗拒。
那是长年累月的特工生涯给她造成的阴影。
她讨厌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讨厌阶级与阶级之间的相互利用。
如果让她选择,她十分乐意跟着这主仆二人在这山间清静地住上一辈子。
下意识地泛起苦笑,可能吗?妄想而已。
她这双手在来到这世界的第一天起就沾染了血腥,那个她拼死逃出来的地方应该是这天下最高权利之所在吧!那样一个地方,怎么可能允许一个逃亡要犯的存在?
还有那个追她的人,如果那是蓝映儿欠下的一笔情债,不知道需不需要她卫莱去还。
如果要,她又怎么还得起?
“想什么呢?”忽然的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卫莱下意识地冲口而去——
“老子想什么干你屁事!”
好吧!她改!
屋了里面再度陷入了沉寂。
卫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再找根针把这张嘴给缝上!
怎么可以对着季莫尘说这种话?这真是造孽啊造孽!
小心地抬眼向他偷看去,见那人竟像是没有这回事一样,依然在一口一口地吃着饭,但却不再往她的碗里夹鱼。
卫莱悔得肠子都青了,刚才所想的那些个事情一下子又涌入了脑中。
这美男该不会就此把她扫地出门,任她自生自灭吧?
og!
做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妙龄少女,虽然这样的口头语也算是不太文雅,可总还不至于到惊世骇俗的地步。但是在这里就……
她决定还是先解释一下,于是清咳两声,道:
“我……”
“好好的姑娘家,还是改改你这张口就来的毛病比较好一些。”
他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淡如止水,但就是有那种让人不得不听的威慑力。
卫莱点头如捣蒜,直到季莫尘不得不伸出手来轻按住她的头,这才停了下来。
“我习惯了!”卫莱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不就骂个人么,凭啥要心怀歉意?“以后我改!”算了,还是别跟他较这个汁儿,胜算太小。
“嗯。”季莫尘点头,又开始吃饭。
“喂!”刚才那一页揭过去,卫莱体内活泼的小宇宙又开始跃跃欲试。“吃完了饭我们去那条小溪旁边转转如何?我好喜欢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