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王不服,拉过御医,“重新检查!”
御医再不敢轻易下结论,再次问了魏禹一圈问题,然后几个老头子凑到一起,叽叽咕咕讨论了好久。
继而躬身道:“魏少卿认人,看过的诗书卷宗也没忘,这说明不是失忆;想来是脑后的淤血使得他记忆混乱,以为回到了六岁那年。”
“那我怎么就成了一只虫子?我这么大只,哪里像圆壳小臭虫了?”
“不是臭虫,是瓢虫。”魏禹认真地强调。
“你闭嘴!”李玺凶他。
魏禹巴巴地看着他,唇抿到一起,竟然显出几分委屈。
李玺:“……”
李鸿问:“到底怎么回事?”
御医忙转过身,道:“想来是‘移情’方才郑郎君也说了,六岁那年,小瓢虫是魏少卿唯一玩伴,想来是非常珍视的,而小王爷又是他记忆中最看重的人,因此便错认了。”
李玺:“……”
突然有点高兴是怎么回事?
至于为什么魏禹的记忆退回了六岁,而不是七岁、八岁、九岁,大概是因为那一年是他人生中最为印象深刻、最走不出来的时期。
李玺怔了怔,是了,魏禹的外公和舅舅就是六岁那年相继去世的。
也是那一年,他被舅母赶到猎山脚下,住在猪圈旁的茅草房里。
他没办法怪魏禹了。
满满的都是心疼。
又有点不开心,扑到床上哭唧唧:“万一他一直六岁怎么办?”
六岁的他还不会“打手心”呢!
难不成下半辈子他要守活寡、不是,清心寡欲吗?
御医还没说话,魏禹就先有了反应。
他把李玺抱起来,放到地上,一本正经地教训:“小虫不能睡床。”
“咩?”
李玺呛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他。
魏禹叹了口气,抬脚往外走。
屋里这么多人,对他来说像是一件件摆设,不在意,也不打招呼,就直接绕过。
郑嘉柔担心得不行,温声拦住他,“书昀这是要去哪儿,或者要什么,吩咐宫人去做罢。”
魏禹看着她,如孩童一般乖巧地点了点头,“是,娘亲。”
一声“娘亲”,郑嘉柔瞬间泪崩。
“六岁”的魏禹不会伪装,这说明在他心里,是把她当娘亲的。
郑嘉柔毫不犹豫地应下,哽咽道:“书昀要什么,娘亲去准备。”
“茅草,干净的,柔软的草。”魏禹说。
郑嘉柔点点头,亲自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