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不解地道:
“唐楚哥哥,你是不是在躲着我姐?”
她实在是很不明白很不明白,这唐楚明明很想很想慕容雪,可是为什么又要回避她的求助,又逃也似的出了房间呢?
唐楚还在往前走着,霜儿快跑了两步跟上他,再道:
“唐楚哥哥!你怎么啦?”
刚才那个嘻皮笑脸的人早就复了正色,虽然面上的笑还是那个明晃晃地挂着,但是霜儿瞧得出,他已经不再想笑,甚至还带了点感伤。
这种表情是她熟悉的,好像每一次一提到与慕容雪有关的人或事时,他都是这副样子。
炎赤与东盛之间的交战大顺方面当然早就知晓,甚至还有专门的探子往来于军前为大顺探听消息。
他总是说:打吧!打吧!打一打,天下就太平了!
可却还是会在偶尔对上她的时候不自觉地与她道:霜儿,你姐真是个倔脾气!知道不,她又上战场了。
她知道唐楚一直都在为慕容雪担心,可却也一直都没有插手。
以大顺的实力,如果插手那两国的战事,怕是东盛连一天都坚持不住。
唐楚是少了一点霸气
可是唐楚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观望的态度,不偏不向,自在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霜儿有一次忍不住问他:既然担心我姐,为什么不派兵去帮帮他?
唐楚却答:如果我出兵了,东方凌会怎么想呢?他们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我不可以在任何时候给东方凌留下埋怨你姐的话柄。
每每想到这些,霜儿就有那么一点点的迷惑。
有的时候她会觉得其实唐楚这人很不错的,如果姐姐能跟着他,在这么美丽的大顺生活,实在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可又总觉着唐楚少了那么点东西,最开始她想不明白,后来慢慢的就清楚了。
唐楚是少了点霸气,也少了点霸道。
他不像东方凌,东方凌想要的东西,会毫不留情地拒为己有,而唐楚总是会很温柔地先去问问那东西愿不愿意。
很多机会,就会在他这一问间悄然而去。
而东方凌所有的这种霸气,恰好也是慕容雪同时拥有的。
他们两人凑到一起,就好像可以产生一种很强大的气场,让很多人都不得不在他们面前低下头去。
……
没有马上回答慕容霜的话,唐楚只是一直慢慢地往前走着。
直走到一片鱼塘前,这才停了脚步。
自沉了半晌,这才开了口道:
“不是想躲你姐,好不容易又能见到她,我怎么舍得去躲。我只是在躲她想要开口求助的事,令此而已。”
“为什么?”霜儿还是不明白,“姐姐很少开口求人的。”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虽然已经被皇后收为义女,跟唐楚也十分熟络了。
但骨子里头的那种自卑感却怎么也挥散不去,以至于有的时候想要与人据理力争些事情,也会在中途悄然弱下阵去。
最最尊贵的嫁妆
“我知道。”唐楚拾了根柳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向水面。
有聚在一处的鱼儿被他打得四下散去,待游得远了,又重新游到一起。
“你看这些鱼!”他抬手指着,“不管怎么拆散他们,到头来却还是会往一起去凑合。就像你姐跟东方凌,两人就没怎么消停过,可是感情却还是在烽中越聚越浓。”
霜儿不吱声,就在他身后站着,等着他自己再往下说去。
没多一会儿,唐楚又道:
“我知道她想求我什么,那忙不是不可以帮,我只是想给她再空出点时间来好好地想一想。”
霜儿歪着头,不知道唐楚让慕容雪想的是什么。
唐楚却没再说。
她在那鱼塘边站了好久,也曾试着以柳枝将水里的鱼打散,可是重复了几次便发现,果真如他刚才所说,这些鱼不管怎么散,到最后却还是会再凑合到一起。
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好像有些明白了,唐楚是要让慕容雪在经了战火、受了伤痛之后再次冷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
身前的人在这时候转过身,看着她一副了然的样子便点了点头,轻语道:
“如果她想好了还是一样的坚持,那我不但帮她,还会给她备下一份最最尊贵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最最尊贵的嫁妆……
就算霜儿已经能够想得到富饶的大顺送出的嫁妆一定极尽奢华,却也根本想不到多年以后,唐楚给慕容雪备下的嫁妆竟然尊贵到了那种地步。
……
慕容雪在大顺一连住了十日,太医每天都守在她的宫院里看着她喝药,不停地给她讲着平日里应该怎么休养,要注意些什么。
唐楚不在宫里
慕容雪虽听得烦,却也没有开口赶人,她只是一遍又一遍不住地跟所有来看她的人问着:
“唐楚呢?”
这其间,皇后来过,皇上也来过。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答得了她的问题。
后来展放生气了,就站在慕容雪的床榻旁跟一个大顺的宫人质问道:
“你家太子是不是躲着咱们?虽然有事相求,可还不到巴巴儿的来乞讨的份儿!这样躲着算什么意思!要是不愿意帮,痛快地说一句,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