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部分

待周围再无人打扰,她这才又开了腔:

“我今天是有事想求相爷帮忙了,冒昧拦轿,还忘相爷不要见怪。”

“哎!有什么可见怪的!”相国乐呵呵地摆摆手。

这种态度是大顺人特有的,从皇上到大臣几乎都没什么太大的架子。

特别是对着慕容雪这种客人,更是和蔼得很。

“落雪公主有事直言就好,只要老夫帮得上忙,一定尽力而为!”

……

很少有人知道远儿姑娘为什么就摇身一变成了炎赤落雪公主的妹妹。

也有很多人都在猜测那一向眼高于底的天歌舞坊怎么就肯在这件事上低下头来。

要知道,没了远儿,天歌舞坊马上就掉了一个档次,甚至很有可能从此以后一蹶不振。

这个道理天歌舞坊自然明白,但是这个哑巴亏他们是不想吃也得吃。

甚至慕容霜的卖身契约一分钱没花就被要了回来,因为那一天亲自去舞坊取回契约的,是大顺国未来的太子妃——钱灿儿!

快要崩溃的西遥

钱灿儿是摆了鸾驾而去,不但代表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还摆明了太子妃的身份。

天歌舞坊明白,这一次撞上的是皇家。

没有人胆敢跟皇家做对,因此,那一纸契约被迅速交到钱灿儿手里,还赔着天歌舞坊老板那一脸谄媚的笑。

……

霜儿最大的一桩心事终于了去,拿了那契约在手的时候,女孩儿疯了一样将其撕去,看得慕容雪好生心疼。

……

她们这边一团喜气,可是有些人的日子过的却如地狱一般。

比如说,西遥。

太子大婚就在后天了,然后她们就要回到东盛去,然后就不知道再等何年何月才能见得到东方凌。

突然开始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果就留在炎赤,那至少可以经常得见。

东盛比她所想的还要弱,皇帝多病,太子懦弱无能,只心甘情愿地臣服于炎赤之下。

如果不是这样,她大可以凭着那一晚落水的事情请求皇上跟炎赤逼婚。

毕竟两国通婚也是好事。

可就像东方凌说的,她有什么资格?隐逸有什么资格?东盛又有什么资格?

属附小国而已,凭什么去威胁主人?

这样想着,她的脚步未停,就一直出了自己的宫院往外走着。

早就习惯了她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隐遥见了,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而后又别过头去不再理她。

西遥就这么一直往前走着,没有目地,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去哪里。

但却没有办法停下来,好像要崩溃了,机关算尽也没有办法与那个人在一起,她真的是要崩溃了。

我只做妾还不行吗

但还是有停下来的时候,比如说现在。

就在正对着西遥前方的不远处,正有一个女子静静地坐在湖边。

直到那一片碧水泛了波纹时她才发现,原来又到了那片湖,又到了她赔上自尊去企图栓住东方凌的湖。

前面那个女子的背景很眼熟,纯白的衣裙,随意地散在脑后的长发,清傲的身影……

“雪姑娘……”下意识地开了口,她认得,那是慕容雪。

可对方只是在她叫出声的时候身子微颤了一下,之后便又如常,连话都没有说。

她自嘲地笑了开,只道不亏是慕容雪,这么些年还是这个样子,不喜欢的人,她根本不理。

她西遥还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是被对方排斥在外的。慕容雪的世界绝对不容她侵犯,哪怕是企图染指,也不行。

可是……

“我只做妾还不行吗?”

不知道这算不算委曲求全,但她比不了人家,相貌比不了,身份也不比不了,特别是两人在东方凌心里的地位,那更是有天壤之别。

“我不要正妃,也不要侧妃,甚至任何有品阶的名号我都不要。”西遥越说越激动,脚步踉跄向前,“我只求你能让留在凌王府,留在他的身边。我不会跟你争的,雪姑娘,我求求你。”

前面坐着的人还是不动,可是那只一下的耸肩,却还是明显地带出了她的鄙夷与嘲讽。

可是西遥顾不了那么多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跟慕容雪单独见面的机会,她就算赔尽所有,也愿意以此来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于是步步向前,一直走到那女子身后,竟是“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然后哭求道:

“雪姑娘,我求求你。”

下了杀手

她的哭求楚楚可怜,那满面的泪,任谁看了都会为之所动。

可只惜,这样的泪水唯一打动不了的,就是炎赤的人。

在她看来,炎赤的人心好像都是石头做的。

特别是慕容雪,待她的态度甚至连隐逸还不如。

但她不能不求,似乎

她的幸福就掌握在慕容雪一个人手里,只要这个女子点了头,那么,一切都好办。

“求你成全我。”西遥低下头,声音越来越低,但却依然很坚决。

终于,身前的女子有了反映。

先是直起了身,将埋在膝间的头缓缓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