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部分

人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几名面具舞者招呼着就向东方凌打了去,后者左右闪闪,看似不轻意,但是身法与脚步都极奇玄妙,动手之人几番折腾,连一片衣角都没碰着他的。

但是他们成功地给隐逸的逃脱创造了机会,这边缠着东方凌,另一边便有人开始将隐逸偷偷地往门口处拉去。

白衣女孩秀眉轻皱,在得到东方凌的示意之后,一抬手,指间立时夹住两支绣花针。

只一个动作,同时出手的两针有力地直射而出,却又在行至途中时分了两路,一边一个奔着那两个架住隐逸的人的后膝就刺了去。

只一个活口了

但听得“哎哟”“哎哟”两声,两个人齐齐倒地,连带着隐逸也向前跄了一步。

他回头,直对上慕容雪的眼,却地焦虑地摇头,像是要解释什么。

只可惜,这时候她正向东方凌看去,两人的目光刚好错过。

隐逸现了几分落寞,再看向慕容雪毫不犹豫地走向东方凌,竟是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到底还是他。”

“主子您说什么?”常欢在他身边,却因着场内的混乱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他随意地摆摆手,这时候,两个人已经被炎赤的禁卫军团团围住,再想跑,是不可能的事了。

缠住东方凌的人也很快就被打散了去,两人偏头往主台上看去,却见一名面具刺客正找准了空档,抽着匕首就往武帝的后心处刺去。

“救!”

东方凌突然开声,身边的女孩想也没想,抬手又是一针射出,只一瞬间便狠狠地插入那人的太阳穴中。

那眼瞅着就要刺到武帝的匕首一下脱手,“咣啷”一声,宣告了这一场行刺的彻底失败。

清点时,众人发现刺客们多数已经在激战中死亡,如今还活着的,就只剩下一人。

武帝气得跌坐在椅上,龙颜大怒。

一时间摘星台上安静至极,只剩下禁军将士们打斗过后的粗喘。

“既然有胆行刺,那就说说来路吧!”

一个冰冷的声音扔了出来,众人寻声望去,却是东方凌。

武帝将一个赞许的目光投了去,他在这第二个儿子的身上确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只叹岁月悠悠,一转眼,人已垂幕。

东盛不会亡!不会一直为奴!

那唯一活着的刺客顺声望去,看了看东方凌,之后,便将目光投向了正被人围住的隐逸。

慢慢地将手抬起,除去了脸上的面具。

“主子!”突然一声大叫,倒是将众人吓得不轻。而他的声音还在继续——“主子啊!属下无能,不能够完成皇上的交托!害了主子也害了东盛!但是东盛不会亡!东盛不会一直为奴!不会——”

……

凄厉的回声还在,那开口之人却突然间牙关一咬,下一刻,一股血迹自其唇角流出,暗黑色的,明显是带了毒。

扑通!

与此同时,人应声而倒。

这一场行刺就此彻底终了,所有的焦点都聚急在那人最后留下的一番话里。

当然,还有之前那几人对隐逸的一番行动。

慕容雪眼尖,就在那人转过头,将面具摘下望向隐逸时她便认出,那正是自己在街上看到的几名大汉之一。

“东盛太子!”武帝这时厉声开口,直指隐逸:“这件事情朕自会跟东盛讨个交代,在此之前,就烦请东盛太子在我炎赤多住几日!”

隐逸双眉紧紧地攒住,事情发生得突然,实际上他都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对于武帝的话却也无可反驳,毕竟来人确实打着东盛的旗号,又递上了皇族的宫牌。

他纵是心中有疑,在这种时候也奈何不了什么。

见他低头不语,武帝闷哼一声,一扬手,自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离去。

一瞥间,慕容雪的目光又落在了白莫生的身上。

就好像适才的一番动乱一其无关,那个白须老者还是悠悠然地坐在席边,甚至连椅子都未曾换过。

翻手天下!霸主天下!

她不着痕迹地退到他身旁,想了想,竟是轻扯了一方的嘴角,笑得邪魅。

“这就是先生说的好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也在这时于心头产生了化解。“看来先生对这场戏很熟悉啊!”

“呵呵!”白莫生淡笑,没有直接答了她的话,反是颇有玄机地道:“这人哪!站在多高的位置上,就要经受住多重的苦难。这是他的命。与旁人无关。”

他说的自然就是隐逸,只是话毕,又将手指向慕容雪,继续道:

“你的命更加奇特!翻手天下!霸主天下!”

“白先生!”东方凌的声音突然扬起,随即走上前,一把将慕容雪拉至自己身后。再道:“莫要吓唬小孩子,父皇已经回去了,天色不早,先生也去休息吧!

明显的逐人意味,而白莫生也显然没打算再多说什么。

便顺了他的意味,摇摇扇,起身离去。

慕容雪但望着那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思绪万千。

她记得在自己才刚刚三岁的时候,慕容世家的一位最年迈的长者曾指着她道:

“这孩子怪啊!命理中映着一个‘皇’字!”

当时家族中的人都将这当成一个笑话来听。

虽说慕容世家是古族,家里的小孩自小便受着四书五经的传统教育,她们写繁体字、习古武,甚至隐居山林。

但是毕竟世事已迁,家族人可以在二十一世纪保持传统,却没有办法改朝换代。

一个“皇”字,对于那时的人们来说,太过荒唐了。

“想什么呢?”东方凌轻喝一声,将其思绪拉回。“还真往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