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留下江堰和江裴凉两个人。

“大哥,”江堰有些费解地指了指屏幕,“这还没跨年呢,怎么就走了。”

江裴凉:“可能是想拉肚子了吧。”

江堰:“?”

能不能再敷衍一点!

两个人正襟危坐地看了会儿电视,貌似一副兄弟情深毫不逾矩的样子,结果没过几分钟,又凑到一块儿去了,黏的死紧,宛如两只黏黏糊糊的橡皮糖,非常人能把他俩扒拉开。

江淼和江一朝状似走了,实则虚晃一枪,神情严肃地挂在二楼的栏杆上,偷摸悄地把头探出去,啪地一下,很快啊,江淼的脸上也挂上了江一朝先前的同款震惊表情,似乎在这一刻,她看到了终极。

终极被她二哥打破了。江一朝痛心疾首:“这是畸形的爱啊!”

“其实,硬要说的话。”江淼说:“他俩没有血缘关系的。”

“你一定要这样欺骗自己吗?现在新婚姻法都承认事实婚姻了,难道他俩不是事实兄弟吗?”江一朝:“大哥要是把这话跟爸妈讲,明天我们就只能飞往德国骨科医院去看望他了。”

“别这样说,江堰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是来加入这个家的。”江淼试图说服自己,也说服江一朝:“而且我们国家根本就没有规定同性可以结婚吧,换个角度也就是说,他就压根没有禁止事实兄弟结婚。”

“……少看点琼瑶!你的逻辑比猪大肠还能绕。”江一朝横眉冷对,沉稳道:“我们必须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江淼对此看的非常透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干柴烈火,情意浓浓,这种状况你是阻止不了的。”

江一朝冷静道:“这里面似乎不包括我的三弟要嫁给我的大哥这种非常规状况吧。”

江淼:“……”

说得好有道理,她竟然无法反驳。

就这么一来一回期间,春晚的主持人声音猛然提高,开始倒数,即将跨年了;江淼和江一朝在这充满意义性的时刻,却没有任何开心的情绪,只如同两只风干的咸鱼一般晾晒在二楼的栏杆上,死不瞑目地注视着江裴凉抓住了江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