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身上每一寸筋肉都在毫不客气地用酸痛提醒他,一件多么不理智的事每一点轻微的动作,都会扯动若干个伤口爬悬崖的时候,他就象被加持了“无畏”,“石肤”等等辅助魔法一样,什么痛也感觉不到,感觉到了也不当回事,可是现在,他真是恨不得痛哭流涕,满地打滚才好
维克多笑笑摇头:“痛也要回去你一直躺在这儿,谁来给你治伤?”
“回去更惨!我敢肯定,你那个法师朋友会象恶狼扑羊一样,扑过来整治我
我现在是痛得要死,落到他手上,那就是比死还惨”
理查哭丧着脸,当着维克多的面,一点面子也不给地表达着他对法修医术的不信任
维克多也不在意,转头便对卢瑟说:“你去镇上教堂找一个牧师来”
理查眼前一亮:“对啊对啊,你那个镇子那么大,最少也会有一个中级牧师……”
维克多好笑:“你这是承认你其实伤得不重了?”
理查干笑着不理,只冲卢瑟催:“快去快去,我痛得受不了了”
卢瑟略一迟疑,目光在维克多和理查之间快速一扫
似乎由维克多去叫人由他来看护理查更合适一些吧?不过……以他地身份当然不能支使一位堂堂大公所以他也只犹豫了一下就转身下崖去了
维克多随意地坐在理查旁边笑着问:“痛快了吧?”
“痛快?”理查被刺激得不顾伤痛坐起来对维克多这匪夷所思地问题简直不知该用什么语气什么表情来回应了
维克多依然只笑着看他:“不痛快吗?”
理查怔怔无语良久方慢慢躺了下去
“是啊真痛快啊”
他闭上眼,想笑,却觉得眼睛都湿润了:“十几年了,唯一一次觉得痛快,居然是这样不知死活地发疯”
醒来之后,看不到东方,却发现自己一个人孤伶伶,满身伤痛,被留在这冷得让人发抖地山顶上
心中,是空荡荡一片地,可是就这么一直躺着,一直看着浩浩的天宇,无尽的星月,居然不知不觉,轻笑出声,哪怕是带泪的笑,到底是笑的
没有第二个人在,不需要面具,不需要演戏,他是真的在笑
多少年来,心头压着的一重重重负,仿佛全在一瞬间烟消云散,身与心,都出奇地轻松起来了
维克多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远方的星月“你不是为了东方,至少,不全是,对吗?”
理查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疯狂,这样的不顾一切,更多地,也许只为借此举动,来反抗命运,反抗那心头一重又一重的重担
这么多年的压抑,这么多年的伪装……
他只是不想再小心地掌握分寸,不想再处处思虑周全,他只是想要,全心全意做一件事,不顾一切,追寻一个梦,不留一丝余力地做一次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