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蒋金没接,可能是在摆平刚才宴会上的某些多舌者,避免他们传出消息,实在忙不过来。
林成责还在家,等他过来于事无补。
司机在停车场等着自己,对方没来过这里,而且司机一离开车,就难免担心会有人在车上做手脚,就如同上次的车底炸弹事件。
他一连打个蒋金的好几个电话,但暂时没人接听。
自己手上其他人要过来,都太远了,纪氏的员工突然来这里,过于张扬……
“唔……”顾令感觉腹部绞痛起来,整个人恨不得要缩进地洞之中,胸口发闷,像是有人拿着大锤子不断地敲打着,接着干呕了一声。
纪渐怔怔看着顾令。
这个人很难受……
纪渐楞了楞,突然急忙去翻找顾令的手机。
自己得联系萧潇或者顾令的其他朋友帮忙。
反复翻找,就是没找到……
纪渐踉跄着起身,膝盖一软,撑着沙发才没倒下。
腿上的小支架虽然能帮助自己站立时更加轻松,但还是需要自己发力,此刻腿部钻心的痛。
不能……像个正常人轻松行走,甚至没有背负任何重物,都作痛难忍。
漆黑的房间内,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寂静到可怕。
忽然男人发出了一声低沉又痛苦的闷哼,纪渐手按住沙发,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没让背上的顾令压倒自己。
他背起了顾令。
纪渐步履蹒跚,紧抿着唇,双.腿上的小支架无法承受超出设计的重量,他忽略了膝盖吃力太重引发的痛苦。
像是骨头穿过肌肉,扎到里头,撕拉着鲜血淋漓的筋脉。
纪渐身子却没倒下,他忍着痛,一步一步从无人的通道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背后的顾令恍恍惚惚睁开了眼睛,他呻.吟一声,双手紧了紧,搂紧了剩下人的脖子。
头埋在纪渐的肩头,柔软的发丝蹭过纪渐的脖颈,挠的人心痒痒。
纪渐脚步顿了一下,肩膀被温热的液体打湿了。
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丝弱不可闻的哽咽……
两个人至始至终都没有交流过……
顾令神志清醒了一点,他埋在纪渐肩膀,嗅着男人身上并不好闻的烟味和咖啡味道,充斥着鼻翼,直直地往脑海中冲。
之前那次胃痛,是蒋金来帮的忙,但顾令心中明白,蒋金虽然表现出喜欢自己,但他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心碎成了起码二十片。
每一片都喜欢,每一片都不会上心。
顾令紧了紧手臂。
胃痛让身体浑身都不自在,也冲击着心理防线。
纪渐背着自己脚步踉踉跄跄,一瘸一拐,强忍着膝盖痛疼,一步一步地走着。
顾令鼻头一酸,酸意冲上了眼眶,让他睁大眼睛泪水才不会掉落。
心情像是冰块砸落酸梅汤中,咕噜噜地冒出气泡,一路向上,在夏日的热气中一个个噗噗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