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却异常疲惫,忽然觉得自己跟灵儿这个不相干之人发脾气很没意思,因抬手制止道:“算了,灵儿,别说了,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我不想闻听哭声,不吉利,所以,灵儿,你若真的愧疚,真的拿我当朋友姐妹,就快快乐乐出去吃酒,多说几句吉祥话。我很疲倦,我不怪你,你随意吧。”
灵儿原本对瑶草就愧疚不已,不想今日又再得知杨氏意图残害瑶草,直觉得无地自容,闻言忙着点头后退:“姐姐你歇息吧,我听姐姐,这就去。”
一时心兰瑶枝进房,瑶枝忙着与瑶草拿捏太阳穴:“妹妹宽心,为了那种烂人伤神不值得,况且她们如今名声臭了,成了夜猫子了,白天都不敢出门见人了。”
心兰也劝导:“是啊,好在你眼下已经得了们好姻缘,你是没看见,楚家穆太君原夫人见人一脸笑,那嘴巴差点咧到脖子去了都。”
瑶草闻言心里升起几分欢喜来,笑对心兰:“五嫂,你看她们的是真心喜欢我么?”
心兰忙点头:“当然真的,见人就夸赞你,说你知书识礼,娴静大方,温柔可人,总之浑身上下,哪哪都好。你那两个小姑子都吃醋了,拉着穆太君不依呢。”
瑶草顿时羞红了脸颊。
一时,青果青叶走来,身后跟着两个花子模样人,两丫头见了瑶草,浑身颤抖不止,跪地直磕头:“小姐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瑶草先问卫氏丫头云儿:“你父母兄弟尚好吧?“云儿忙磕头:“谢谢小姐救命之恩,云儿没齿难忘,此生甘受小姐驱驰,效犬马之劳。”
瑶草一笑:“真的?”
云儿忙忙点头:“真的真的,婢子倘有半点假话,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瑶草一点头:“这就好,只要你所言非虚,我会提拔你父亲当个管事,你弟弟也可以跟着少爷们做个书童人几个字儿,将来少爷出息他们也有一份前程。”
云儿磕头又谢,瑶草一抬手:“先甭谢,这一切能否实现,就要看你的忠诚度了,你只要暗示提供卫氏消息给我,我包你一家子平安无事,步步高升。”
云儿直点头。
瑶草又道:“知道回去跟你主子如何说法?”
云儿道:“知道,我被黑心媒婆拐卖了,历尽千辛万苦方才逃回来了。”
云儿去后,瑶草看着锦儿道:“你大可以回去告诉杨氏,就说我抓了你关了你,我是不怕的,我手里有你们罪证,随时可以捏死你。就怕你回去实话实说,下场不大好了。”
锦儿忙摇手:“没有没有,我们没见过小姐,只是差点被黑心媒婆骗去拐卖,亏得婢子机灵,寻机脱逃了。”
却说柯家酒宴直至傍晚方散,客人们三三两两告辞而去,一群顽童正在门口抢着柯家大管事抛洒喜钱,顽童中夹杂着两个蓬头垢面女人格外显眼。
却说赵母带着女儿告辞出门,正要上车,忽然,那个正在抢喜钱乞丐疯了一样扑向赵母马车:“老夫人,救救我,我是锦儿啊,少夫人丫头锦儿呀?”为了方便赵母认出自己,锦儿边说便把额前头发拨开去,这锦儿自从被抓就没洗过头发洗过澡,身上发出难闻臭味,熏得赵母只皱鼻子,可是锦儿这两字让赵母十分惊讶,遂忍着酸臭,把那丫头仔细看了几眼,忽然心头突突一跳,无他,只因这丫头正是赵家遍寻京城不见得丫头锦儿。
那边宋夫人出门同样被乞丐丫头抓住了车门,一番言语答对,宋大奶奶梨君很快认出这丫头正是卫氏那蹊跷失踪丫头云儿。忙说与婆婆知道,被宋夫人吩咐上了丫头们专用马车。
一时青果青叶来报瑶草:“小姐,两丫头都被认领回去了,下面怎么办?”
瑶草虚眯眼睛沉默片刻,忽一笑:“等着就是了。”
113、婚事前奏
青果闻言愣了,心中满是疑惑,她不明白,既然什么也不做,小姐之前因何着人对锦儿云儿耳提面命,突击调教?
想起小姐惩罚锦儿云儿两个坏丫头爬树爬竹枝,摔了再爬,爬了再摔,手脚脸颊都磨破了也不放松。最可笑的是,小姐让罗京娘调教两位艺妓,全天候突击调教锦儿云儿,教导她们如何姿态优美铺纸、磨墨、掌灯,如何姿态优美走路哭泣。又花了一整天时间教导两个坏丫头,如何把烹茶一系列动作,做成漂亮的手上舞蹈。
想起这些,青果心中虽然愤恨难消,嘴角却翘成了月牙儿——自家小姐整人的方法也是这般独立特性。
瑶草见她皱眉一回,摇头一回,又笑一回,大约猜到青果心思,却是微笑不解释。
的确,对于杨氏,卫氏所做,不仅瑶草身边丫头愤恨之情溢于言表,就是一贯低调淡定与人为善瑶草也彻底怒了,恨不得将之们置之死地而后快。
之前那些鲜血崩心,睡不着的日子,瑶草整夜神游冥想,甚至咬牙切齿想了许许多多报复法子。
比如让人直接绑架之,再折磨之,叫她们生不如死。
或是还施彼身学卫氏,制造惊马摔车事端,让仇敌暴死当场。又
或是干脆找人毁掉她们名节,然后抛之荒野,让她们身死名臭,无处葬埋。
只可惜,那些毒辣的事情,瑶草想的出,做不来。重生瑶草相信世上有公理,人间有报应。否则,也不会刚好了就死了王氏简小燕了。
这一世,瑶草已经保住了母亲,保住了家园,也保住了自己,眼下也有了归宿。虽然这个归宿能否美满瑶草不得而知,可是,瑶草却不想放弃这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也不想因为不相干之人弄脏双手,折了自己福分,破坏自己幸福。
对于杨氏卫氏毒妇二人组,不做些什么,不报仇雪恨,瑶草觉得对不起自己。虽然她们眼下已经臭了名声,犹如过街老鼠不敢出门,可是瑶草觉得仅仅只是还施彼身还不够。因而,瑶草决定选择最温柔的手段,虐身虐心不夺命,能否熬出升天,看她们自己造化。
回头却说赵母,在柯家门前偶遇锦儿那一刹那,她心头惊诧可谓莫名。自从这丫失踪,京中发生一系列怪异事件,杨家赵家卫家旧事被人翻了出来,宣扬的人尽皆知。直弄得杨家老小灰头土脸。
赵母活了大半辈子了,且不会被丫头一言半语就收复了,回到府中,马上细细审讯锦儿,锦儿一家子都在杨府,岂会泄露自己曾经背叛主子,陷父母于危险之地。锦儿知道赵母已经全盘了解自己人行径,思忖着,怎么着也免不得一顿打,因而十分爽快交代了此行奉少夫人之命所作所为,只是,锦儿一口咬定,那日刚到王媒婆家里,尚未采取行动,就被媒婆子抽冷打晕,醒来发觉自己于十几个同岁数女孩儿关在乡下一间土坯房中,一同关押着还有云儿,两人遂故作不识,实则暗中商议合伙寻机逃跑,终于在被关押第二天,两人寻到机会,联手打倒了送饭的人牙子,仓皇出门,一头扎进了夜色中。因为慌不择路,鞋子也跑掉了,衣衫刮破了,手肘手掌蹭破了皮。
锦儿说着解掉了自己脚上用于裹脚的乱布条,果然,锦儿脚底有层层叠叠破皮流血痕迹。
赵母不免思绪飞转,想到了之前京中流言蜚语,据后来赵母追查,正是王、洪两位媒婆反水所致。赵母怀疑,这两丫头也有参与,因厉声喝问:“你何时被打晕?当真离开了京中?”
锦儿见赵母追根溯源,生恐查出真相,自己承担不起,因先声夺人,失声嚎啕哭道:“求太太明鉴,婢子实在是出去当天就被打晕关押了,预备买往外地,是鼻子机灵方才寻机逃了出来。”
赵母因问:“你可记得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锦儿依照谷雨交代言道:“具体何地,婢子不记得,婢子们逃出门来一阵猛跑,途中跌倒数十次,几次差点滚落山崖,吓得魂飞魄散,委实记不得在何地,只记得那个地方甚是僻静,鸡叫狗咬却人烟稀少,约莫是个山林中偏远野村,婢子们奔跑一天一夜,方才上了官道大路,也才敢跟当地乡亲打听,却说那是蔡州地界,并指引了我们回京的路线,一路上婢子们生恐再在落人牙子之手,不敢以真面露示人,只好混在乞丐群里,乞讨回京。只是婢子们理家日久,又怕回来主子不容,进城后不敢贸然回家。我们实在太饿了,听闻花子们传言说这里有吃有喝有喜钱,我们商量决定吃饱喝好,再见主子,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不想叫我们遇见老太太,这也是婢子命不该绝,老天慈悲照应呢,不然因何指引婢子碰见慈祥夫人呢!”
说完这话,锦儿只是磕头不止,声声说着自己有罪,宁愿接受惩罚,只求老太太留下自己一命。
赵母虽觉蹊跷,一时找不出来话中漏洞,本当板子伺候,只因杨氏拿住了儿子短处,威胁要进宫面圣讨公道,赵母以为不能再造事端,刺激媳妇走极端,思忖再三,只得吩咐锦儿回去见主子再说。心里却在盘算,要早些劝说儿子与媳妇圆房才是,否则这就是个定时炸弹,赵家好容易求得富贵宁静,绝不葬送在这些无谓之事上头。
倒是杨氏,一贯孤傲,一来恼怒锦儿办事不力,害自己被婆婆拿捏,而来也为了证明自己家教严禁,不说安抚安抚锦儿,倒下令将锦儿打了二十板子,几乎没把锦儿大腿打烂了。这还不算,因为之前赵母曾说锦儿生得美丽,要调教锦儿以堪大用,杨氏错会,直道赵母之意是给赵栖梧纳小,更加起了灭绝之心,喝令奶娘将锦儿拉出去买了。
最终,还是赵母发话言说,赵家这样诗礼之家,只有买人放人,没有卖丫头的道理。杨氏这方才罢了,心里却打定主意,要尽快把锦儿配了小厮了事。
这边厢云儿回到宋家,也是一样言语答复宋夫人审讯,这宋夫人只知道这丫头几天不归,并不知道卫氏另外作恶。云儿唬弄起来更容易了,不过三言两语就打消了宋夫人疑心。宋夫人却因云儿私自滞留在外,败坏家风,不肯轻饶,勒令叫人牙子买了,吓得云儿磕头不止,大哭救命。
却是卫氏闻听云儿回家,惊恐不安,因为前些日子京中流言四起言,宋夫人原本要休掉卫氏这个失德败家媳妇,她娘家虽然败了,却还有人,正好符合七出初之条。合不该那时节卫氏急怒攻心,一时晕厥,竟然被查出有了身孕。宋府能灭失德媳妇,却舍不得骨血至亲,卫
氏这才避免了被休的命运。此刻生恐云儿逼急了把自己供出来,难逃被休弃命运,为了保住自己的家庭丈夫不做弃妇,卫氏倒舍了面情替云儿求情,只说是自己离不开这丫头服侍。
宋夫人为了孙子,只得改把云儿抽了二十鞭子,警告她再若出事,定将远远发卖了。
赵宋两家裹乱吵嚷,跟瑶草实不相干,自从放回了两丫头,瑶草也就放下了。
不过一天,瑶草得了消息,杨氏被赵母禁足福堂抄写女戒,勒令她除了年节,再不许随意出门,对外却宣称,杨氏要调理身子以为生养,谢绝了一切来访宾客。
宋卫氏也查出了两月身孕,瑶草估摸,杨氏卫氏短时间内不会再兴风作浪了。
这一来倒正好喝了瑶草心思,她正可以安心备嫁绣嫁妆。至于杨卫二人之仇,只要两丫头不被驱逐,又听进了谷雨训导,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但愿得这两丫头不负谷雨六天突击调教,变成两把插入心房利刃。
瑶草十分佩服杨卫二府挑选陪嫁丫头眼光,大约当初就是叫她们襄助小姐笼络姑爷用,陪嫁丫头个个如花似玉。瑶草只需顺手拈来,便可堪大用。凭着瑶草两世的心机,瑶草看出,这两丫头本就不是安分的主,如今得到了谷雨暗示调教,想必不会有辱使命。
却说柯三爷自从瑶草小定后,更加严格规范瑶草行为举止,晓谕方氏,瑶草备嫁这一年,不许再出去抛头露面应酬焦急,以免亲家说话。楚家自那日小定派了几波人说和,想与柯三爷方氏达成共识,与楚景春瑶草尽快定下婚期,迎娶瑶草过门。
虽然柯三爷明言禁令瑶草不许出门,四月初八佛诞日,楚家特特派了大管家到少卿府下帖子,邀请瑶草母女一起去大相国寺礼佛接受佛汤水。
礼佛接佛汤水可还是全民争相之事,柯三爷也不得不让步同意了。
方氏母女应邀前往相国寺与楚家女眷会合,虽没有烧着第一柱香,却受到了知客僧亲自到大门迎接之礼,佛堂也预先清退了闲杂人等,等方氏一行人拜完佛许完了愿,饮了浴佛水,还被主持迎入了禅房饮茶叙话游逛后院景致。
方氏只在心里感叹,权贵之家气象果然不同,之前方氏也来过相国寺礼佛,每次都是与人混杂拜佛许愿,如今这般却是头一遭儿。
却说瑶草在佛前虔诚许下三个愿望,一愿父母弟弟安康,二愿家宅平安乐呵,三愿望,饮茶才给自己许了愿,只求得遇良人,白发偕老。瑶草郑重磕头,旋即被两个未来小姑子,柯家三小姐景娴,四小姐景淑邀约着去后园闲逛。
上有方氏有令,又有未来婆婆相劝,兼之为了小姑子殷殷相邀不能得罪,瑶草只得顺从,与两位楚家小姐游玩寺中景致。
方氏却被穆太君陪着进入禅房叙话,不过三言两语,穆太君便直奔主题。却是穆太君对柯三爷所定明年秋下十月初十婚期不满意,想跟方氏联络感情,将婚期提前到正月间。
穆太君理由很是充分,一来,瑶草明年十六正是二八年华好年纪,二来明年马年正是好年景,三是楚景春明年刚好本命之年二十四。穆太君言之凿凿,倘若小夫妻明年年初结亲,正可以在马年养下一匹小马驹,父子同命一对千里马。这可是难得好年月好年纪好儿孙,这许多可遇不可求的巧合,正昭示着小两口儿百事顺遂,恩爱百年。
穆太君言笑盈盈舌灿莲花,只听得方氏心胸舒畅,想着瑶草有了大胖儿子,自己有了大胖外孙,心里直美,嘴角翘了又翘,脸儿绽开了花儿,险些就答应了,生生忍住,回了一句 :“这话虽好,我且不能答应,成不成还得我们老爷定。”
穆太君闻言很是失望,待要再劝,却被儿媳妇原夫人悄悄拉了后襟,示意婆婆观瞧亲家母脸色,借由给婆婆敬茶,悄悄耳语:“亲家母已经肯了,心急反而坏事。”
穆太君借由饮茶,细细揣摩方氏脸色,果然眉宇间喜气盈盈,心下甚喜,这才满意打住,热情与方氏饮茶闲聊。
却说瑶草到了后山竹圆,嗅着竹叶清香,只觉得神清气爽。正在陶醉,忽听池边柳下有人临水吹奏,入耳竟是喜相逢,留给瑶草一个漂亮侧影。
瑶草品味一回,会心一笑,只不知谁家娘子弄风骚?
再抬头,景娴景淑已经走远,瑶草正要跟上,忽见吹笛人转过身来,吹着笛子走来。
待看清来人,瑶草心头不由狂跳:但见此人一身粉蓝锦袍绣兰草,头戴同色儒生巾,端的是身姿飘逸,形容俊俏。潇潇洒洒走至瑶草面前,正好吹完奏最后一个音符,竹笛离唇,一双桃花含情眼黏住瑶草眼眸,拱手,咧嘴,一笑,明媚笑容顿时晃花了瑶草眼,也晃乱了瑶草心。
“小生这厢有礼了,请问小娘子,可否赏光移步,陪小可一叙?”
114、翁婿过招
楚景春这是在专门等自己么?难不成这人对自己不光只是负责人这般简单,而是有那么一点点喜爱自己?
瑶草可知道,楚景春这个高贵富庶年轻英俊才华横溢的男人,虽然有着孤鸾星的恶名,京中钟情于他少女不在少
数,眼下这这个男人不仅成了自己未婚夫君,还钟情自己?
这个认知,是的瑶草心如鹿撞,烟霞瞬间飞上脸颊,瑶草瞬间失神,直觉不甚真实。
瑶草虽然对于人情世故颇有心得,可是对于男女之情实在生疏,对与楚景春殷殷期盼的双眼,瑶草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觉一颗心儿砰砰乱跳,要从嗓子眼里跳将出来,脸颊燃烧炙热发烫,一双眼睛因为兴奋震惊幽亮幽亮。她应该答应与未婚夫君一起畅游赏玩,然后低头含羞,对未婚夫婿诉说自己多么惊讶多么欢喜,对婚姻多么期盼,对婚后生后多么向往。可是瑶草嘴唇颤抖,只之说不出口。
这一切落在楚景春眼中,不由心头大乐,他就喜欢这种含羞带怯惊如小鹿得纯良眼神了,他只觉得调|教这个看似精明强悍,实则对男女之事一片空白的小妻子时间十分有趣之事,看来自己今后生活将充满乐趣,这个认知使得楚景春不由弯了眼睛翘了嘴角。
那边厢瑶草见楚景春欺近身子,一双俊目近在咫尺,一双黑眸似乎要把人吸进去,瑶草心里只是发慌,忙把身儿一退,在这情意绵绵的意境中问出一句煞风景之话:“楚,楚,楚,这时后院,探花因何至此?”
楚景春心头不免失望,却是细细解说:“这里是和尚庙,香客不拘男女,后院也不是任人玩耍之所,只接待与佛有缘人家。”
楚景春说着话,眼睛瞅着小媳妇蜜桃一般白里透红脸颊,只恨不得亲手捏捏,就连瑶草紧张额上涔涔汗珠儿,楚景春也想就近嗅嗅。这个想法使得楚景春很亢奋,只可惜他每没欺近一分,瑶草便迅速退后一步,动作轻盈麻溜,始终与楚景春保持在三尺以上距离。
楚景春再三不得手,方才记起,自己小媳妇似乎会武艺,上次曾把想找便宜卫家小子揍得浑身伤痛,嘴角不由又翘一翘,看来搞妥帖这个麻辣小媳妇有些难处。想着自己倘若再逼,自己小媳妇或许会拔足飞奔,楚景春摒弃了一亲芳泽之念,立定身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银牙只耀眼:“你我是夫妻,夫妻一体,你怕什么!”
瑶草见她不再逼近,也稳住身子星目怯怯瞅眼那人,微微低头,嘴角绽开一丝笑意儿:“是未婚夫妻,我也并怕什么,只是不习惯。”
“这样啊?”楚景春手指瑶草身后忽然一笑:“岳母寻你来了。”
瑶草一惊回头,哪里有人,待回头耳廓忽然被温温软软刷过,瑶草只觉头眼晕,身子一晃,险些跌倒。
“娘子小心!”那呼吸细密,热乎乎只吹拂瑶草脸颊,随即玉手被人握住,身子撞上一座温暖的墙壁。
瑶草惊慌莫名,这样的情景她从没见过,忙要夺手抽身,偏那人手握得死紧,且那手心又湿又潮灸热难当,那热度透过手心直窜入心房,瞬间,瑶草直觉心底开起朵朵鲜花,呼吸一下子就紊乱了,忘记了挣扎。
就在这迷蒙混乱之际,一声脆脆嬉笑远远传来,瑶草忽然全身皆备,他想到前生莫须有罪名死因,只想快些摆脱,遂咬牙提足狠狠一踩,楚景春吃疼惊呼松手,瑶草将身子迎风摆柳一般飘离了一丈有余方才停住,随即转身,撒丫子急急奔走。
却说这楚景春刚环住佳人,正在暗自,正要细语情话,安抚佳人,却不料被瑶草忽然发难,脚背攒心痛,一时呼痛松手,佳人已经远遁,楚景春只得忍疼呼喊:“慢点,别慌,仔细跌了,这里没外人。”
只可惜瑶草满头浑浑噩噩,混没听见。走了一路,瑶草察觉无人追来,这才扶住了竹枝停住脚步,只觉得额上涔涔汗滴,后背衣衫湿透。
瑶草这才回头逡巡,见左右无人,又见楚景春在远处招手,嘴里咕咕唧唧,瑶草混没听清楚,直觉这家伙实在唐突,不由冲他啐一口:“不是好人。”
只是脸颊做烧,头脑发晕,好在竹林有泉缠绕,瑶草停住掬水洗手,润湿脸颊,慢慢平复心情,又对泉查看一回,见衣衫发髻并无不妥,这才抬脚往禅房而来寻众人。却见景娴景淑正在穆太君面前说笑,见了瑶草食补愧疚,反是笑言:“我们以为姐姐早回了,不想姐姐落后,正要回去寻找呢,姐姐走哪里去了。”
瑶草心里之纠结,面上却笑道:“没去哪儿,只是经过竹林,忽见三只小狐狸玩耍,直觉可爱,便追了上去,结果有两只忒狡猾,半途溜走不见踪迹,剩下一只被我追上,本当捉回来给小弟玩耍,只是那狐狸作揖打躬,眼中垂泪,甚是可怜,我又见他长发飘飘,眼睛黝黑,生得实在俊俏,一时不忍,就放了他,他倒可爱,歌舞一番方才去了。”
十五岁景娴眼神闪一闪,红脸闭了嘴,十三岁景淑却是一场兴奋:“真的真的呀,我们也打竹林走过多次,则没见有狐狸出没,还会跳舞?嗳哟姐姐,你快些儿待我再去瞧瞧去,这可是个乐子呢!”
瑶草心头一乐,面上不敢显露,只是忍不住嘴角微微一翘,再碰上景娴幽幽眼眸后,慌忙收住眼中戏谑,回给景娴一个明媚笑脸。
景娴忙一栏景淑:“姐姐不是说了,狐狸都跑了,还看什么,是时候回家了。”
穆太君闻言一
笑:“嗯,娴丫头说的很是,我们也该拜别方丈,还有别家等着呢。”
方氏却跟一场捏捏手:“你这丫头,追设么狐狸,当心被咬伤了。”
咬伤?
看着方氏但有眼神,瑶草把脸一红:“不会,小狐狸而已,我能对付。”
却说瑶草随着母亲陪同穆太君一起走出禅房,来至山门处,早有家丁拉上帏布,瑶草随同母亲上车,却见楚景春正在骑马恭候。似笑非笑瞧一眼瑶草,下马走至穆太君车旁搀扶祖母上车架。
却说穆太君坐稳,隔帘低声询问孙子:“见着你媳妇了?谈得怎样?可答应了?”
楚景春摸摸鼻子赫然一笑:说来惭愧,孙儿没来得及动问,那丫头犹如受惊神鹿飞奔而逃了,她腿脚忒快,孙儿没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