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乌栾终于屈尊降贵地赏了稚姚一个微有波澜的眼尾。
奇迹地,稚姚在那眼神里看到了些许无奈。
怪哉,何事能值得让魔帝烦恼呢?
三头身的嫩包子娃娃便“嘿嘿”地笑了,带着点远超外表年纪的狡黠和洞悉,小声自语道:“我就说嘛,三番两次让我提拔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魔,却故作不闻不问了几十年,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奈何一旁的乌栾听见这些话,只当没听见。
于是平日懒散的魔君只好继续发挥他自说自话的本事,“也是奇怪,这小魔往常对我的警惕都很高,从不动殿内的一饮一食,今日我随口客气了一句,她便破了例。想必是对本君的多年优待有所感念,终归是存着些情分在的。”
“不是。”乌栾突然开了金口,径直击碎了他的自以为是,“并非如此。”
语气笃定得天经地义,攻怼得人哑口无言。
稚姚还待追问原由,便见男人的目光忽现焦点,只顾注视水镜,早无心与他多作谈扯了。
落英派。
仙魔双方剑拔弩张。
弗禾立于魔禽背脊,当然知道光凭自己,哪怕再加上后面的一群杂碎喽啰,恐怕都不能在元婴修士的手底下坚持多少回合。
硬闯的结果不过是送死。
而他可不想死。
此事的理亏方应当是稚姚,但生性霸道的魔君可不管这些,尽管抢了别人家的灵矿和厨子,依然要明目张胆地干上门。
和谈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贸然提出和平建议更像是突然被夺了舍。
没办法,武斗不行,只能智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