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弗禾听闻后,嘴角微抽,一时无言:敢情往后我就变这样?咒谁呢?

付阑玉倒是半点没发觉不妥,甚至盯着不远处的麻子乞丐点头评了一句“无可救药,治如不治”,随后干脆地告了辞。

弗禾:“付神医慢走。”你可快走吧。

这小子,若是对着姑娘家也这般不会说话,合该找不着姻缘。

弗禾恢复了精神气,辜辛丞也调整好心绪,就是时候继续上路了。两人依旧同坐一车,几乎同吃同住。

也是奇怪,辜辛丞像是上回吃蒸饺吃坏了脑子,一路上,每日都要亲自盯着弗禾按时喝药。

那汤药苦腥气很重,十分难以下咽,弗禾犯了拖延症,总要延后一些再喝,甚至想直接不喝。

每到这时,坐在桌案边的辜辛丞虽然嘴上沉默不语,一双幽黑的眼睛却是淡淡地把他瞧着,弗禾一刻不把药碗拿起来喝尽,他便一刻不移开目光。

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

季家并没有建造出世人所传的那般神秘和庞巨的陵墓,祖地的坟包也不过是比普通规格大了那么一些而已。

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看周边朴质的装饰和建筑,就知道在这方面他们想得很开,并没有特别大的执念。

辜辛丞跪在其中一座墓碑前,脊背不再像以往挺直,而是恭敬地微佝着,仿佛在他面前正有一个令其孺慕的身影。隔着远,弗禾能猜到,他大概是在向亡人倾诉着什么。

看了一会儿,弗禾就撇开了眼。

一本书,一世界。联盟通过运转维持这些世界,支出巨大能量的同时,也获得更大的能量。执行者们不断穿梭于这些世界之中,即使心知周围的一切皆由虚假构成,却也难免为其中真挚的喜怒哀乐而动容。

因此执行者有等级之分,也有工作寿命长短之说。

当在任务世界中停留的时间到达某个上限后,执行者就必须按规进行一次情感疏导与淡化。人非草木,或多或少会被小世界里的事物影响,甚至有人会在里面不可抑制地对书中人物产生亲情,友情,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