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祺帝如今这个模样,根本没有一点帝王之气,他们都能看得清楚的东西,赛凡又怎么可能看不到?
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忠义伯府,亓杨这才想起来这宅子自从赐给他后,他还从来没有来过。
如今自己临时回京,也没有吩咐人提前收拾,如今这样子,能住人吗?要不去义父在京中的宅院先住一晚?
正在他懊恼犹疑的时候,一个面目慈和的老人忽然打开大门迎了出来:“将军回来了。”
亓杨:……???
老人似乎见怪不怪,微微一笑,仿佛亓杨一直住在这宅子里,只是白天出了趟门一般,主动上前牵过他的黑马,做了个手势便往宅子中走去:“将军,我是府上的管家,叫我老荣即可。”
亓杨一脸懵逼地被管家荣叔引着往里走,只见宅子中雕梁画柱,几名小厮侍女正在廊下扫地浇花,整个院落被打理得整整齐齐,一点也看不出竟然荒废了这么久。
“荣叔……”亓杨吃惊道:“我不在京中的时候,你们也日日如此打理吗?”
荣叔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为亓杨打开了正房大门:“将军请进,这便是正房了。”
伴随着打开的木门,一副令人难以置信的场景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屋内窗明几净,床铺上铺着柔软的锦被,点着淡淡桂叶味道的熏香,整个屋子布置得典雅精致里又有几分平实温暖,各种摆设都完全符合他的习惯喜好,甚至连屋子的一角还摆着一套桌椅,桌上有文房四宝和几本他最常翻阅的兵书。
“水已经备好了,将军奔波了一日,不妨稍作沐浴解解乏?”
荣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亓杨转过身,便看到两个小厮合力搬着一个大浴桶走进门来,浴桶中飘着热气,还有一股药香,忍不住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将军肩臂上有旧伤,这药浴是太医院柴院判给的方子,可以活血化瘀,于身体有益。”荣叔笑呵呵地解释道:“将军是否需要人进来伺候沐浴?”
凡事自己做习惯了的孤家寡人亓杨乍一下子受到这么精心的照顾,实在有些适应不良,闻言赶紧拒绝道:“不用了,多谢。”
“能服侍将军,是老奴的福分。”荣叔笑呵呵的摆手离去,临走时帮他顺手关上了正房的门。
亓杨久久伫立在房中,只觉得这一天过得都实在是有点魔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