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亓杨在供参赛者小憩的长凳上坐下,褪下右臂上的袖子,林乐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说那一下是亓杨有意为之,可刀伤还是实打实的,穿着红衣看不太出来,脱下袖子后,齐齐一道伤口皮开肉绽,血流不止,看起来有几分可怖。
“我来帮你吹吹。”
林乐生眉头紧皱,动作轻柔地简单包扎之后,便远远看到一大堆人浩浩荡荡地经过,应该是下一场比赛也结束了。
“果不其然,进入决赛的是那梁修文和亓杨,你说这二人到底谁能胜出?”
“估计是梁修文没跑了,亓杨不是右手受伤了吗?而且梁修文刚才那个对手无心恋战,打了没几下就认输,和早上索天纵亓杨那场没法比。”
“啧啧,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栽在决赛该多不甘心……”
声音渐行渐远,林乐生柔声劝道:“别听他们胡说。下午谨慎小心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谨慎小心些……
亓杨听到这儿,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莫名其妙和他说了堆有的没的的胡家营把总。
进入八强却忽然弃权,明明是同营的上峰却直呼全名,咬文嚼字似的和他强调“太缜密了也不好”,难道说……
亓杨瞬间脑中那丝倏忽即逝的灵光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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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阴云散去,天色放晴,演武场的气氛达到了几日以来的最高潮。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有那赌坊的庄家甚至直接在场内开盘:“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早已经往亓杨身上投了所有闲钱的扇子王内心的忐忑也到了最高峰。
铜锣敲响,在唱名小兵“肃静”的高喝声中,两个骑士的身影出现在了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