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允从影卫手上接过一张皱巴巴的藤纸,粗略一扫,哼道:“果然是贾家。”
褚廷筠也随他视线顺着银淡星光看去,卖身契右下角的落款印章是……
天官坊。
天官坊,仅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赌坊。也正是他们先前打探到的,桐彭城中唯一的赌坊,隶属于贾家产业。
叶淮允将卖身契叠起收好,奚落道:“连自家亲闺女也能往赌场里卖,这潘汉简直是无可救药。”
他随即召来东宫影卫,询问起他们从昨日就盯在赌坊周围所见的情况。
“属下无能,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暗卫想了想,又道:“只是偶然间听几位赌客说起赌坊规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叶淮允追问:“如何不可思议?”
影卫道:“据那些赌徒说,似乎只要能赢了天官坊的少东家,就可以随意提一个愿望。”
随便提一个愿望……叶淮允若有所思,这就有意思了。
如此狂妄之语,绝不是一个商贾赌坊能做出来的承诺,这背后别说是一县之令王向山,就算有身为储君的叶淮允这般身份之人撑腰,也怕是难轻易办到。
叶淮允转而问褚廷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褚廷筠故意戏谑他:“襄王殿下查处庸官,肃清民政,怎么反问起我来了?”
叶淮允指尖点在他胸口,“因为我的事,就是你的事。”
褚廷筠本不过是句随口玩笑语,不料叶淮允竟回答得如此直接剖白,反叫他愣了一愣。
而叶淮允忽又想起他的身世与心结,复又在褚廷筠没启唇之前添了下半句:“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褚廷筠见他回眸冲自己淡淡一笑,眸光潋滟衬着星光,越发痴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