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道:“县令说他知道这件事的原委,不必专门立案。”
“知道?”叶淮允狐疑,指了指一旁椅子道:“坐下说。”
据桐彭县令所说,就在不久之前,城南潘家的闺女与一个名叫钟桂的农民私奔出城了。
俗话说得好,坏事传千里,尤其是清白姑娘和家中有妻有子的男子私奔这种不检点的事,没两天时间就在桐彭城中传了个遍,几乎成了百姓茶余饭后议论最多的话题之一。
而他们在林中发现的这具女尸正是潘家闺女潘绣绣,县衙中仵作验尸的结果与褚廷筠当时说相同,后脑被铁锄重伤而致死,除了农民无人会用铁锄,所以桐彭县令王向山觉得定然就是那钟桂所杀。
“不对。”褚廷筠倏而插话。
叶淮允问他:“哪里不对?”
“说不上来,只是直觉。”褚廷筠左手轻摇晃着茶碗,薄唇吐出的话语难得有些迟疑,“这县令王向山的为官处事,你熟悉吗?”
“马马虎虎。”叶淮允想了想,又补充道:“和峙阳郡守丁寄水差不多。”
“写折子上瘾?”褚廷筠脱口而出。
叶淮允哑然失笑,“孤的意思是,和丁寄水一样无功无过。”
“在外头还自称孤?”褚廷筠单手托腮,目色专注地瞧着他。
叶淮允讪讪改口:“我。”
若说这桐彭县令王向山是个断案清明的,叶淮允自也无暇插手太多,可偏偏此人对待命案如此敷衍,他自然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叶淮允当即带着褚廷筠往衙门而去,走在身旁的人对此还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地啧啧评价道:“这王向山也真是个倒霉催的,被你撞到这样一桩大案,县太爷的官路算是做到头了。”
“咚咚咚咚咚咚”东宫影卫把桐彭县衙门前的鸣冤鼓敲得穿云裂石。
鼓槌子每敲一下,鼓面都会扬起一层厚厚的灰,呛得褚廷筠拉过叶淮允的手腕,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