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不知道秦昭过去是什么人,更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害他,万一日后碰上了呢?
秦昭没有记忆,就连防人之心都无法有。
“小鱼,我心中的确曾经有避祸的念头。”秦昭道,“这三年留在临溪村,并不完全是因为重病。我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却本能觉得村外处处充斥着危机和不安全感。”
“因此这三年我留在村子里,不与任何人交恶,只想像这样平平淡淡活下去。”
“……但你现在应该足够了解我,我不是甘于一直这样的人。”
景黎望向秦昭。
秦昭说这话时语调依旧是淡淡的,这些时日的操劳让他显得更加消瘦,脸上好不容易养回来一些的血色也都褪得干干净净。
他靠坐在车窗前,被日光映得侧脸轮廓深邃,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他还是那样虚弱,苍白,病骨支离,就像景黎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
可他又的的确确变得不一样了。
秦昭掀开车帘,透过那一扇小小的车窗,看向远处:“我想离开这个地方,想知晓自己的身世,也想让使我变成这样的人付出代价。”
“你理解我的,对吗?”
景黎当然理解。
那是秦昭与生俱来的本性。
那是经年伤病也磨不掉的一身傲骨。
“再者说……”秦昭放下车帘,悠悠道,“参加科考,不是为了养某条小鱼么?县令那个狗官以要给我们找药为借口,到最后一个铜板也没给我们,我要不想想办法,该如何养活我的小鱼?”
景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