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黎飞文,关心了一句,“电话怎么打了这么久,临时鸽通告,你不会被经纪人骂了吧。”
“没有,”薛玉成摆摆手,挨着钟权坐下,“说是这个通告不去也好,正好后面有个更好的综艺档期就排得开了,苦口婆心地劝我接这个新综艺,只是新的这个得出国,我就有些犹豫。”
黎飞文看向钟权,估摸着对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出省的通告都得拦一下,这会儿一听到薛玉成要出国,肯定又不乐意。
所以当局者迷一点没错,发个烧就磨磨唧唧地非得你留下来,还出个屁的轨。真要是出轨,别提发烧了,天上下刀子也得顶着锅送你出门,巴不得你走越远越好,能不回来就不回来。
“出国?挺好的啊,”钟权在手机上刷着什么,“录完也不用急着回家,留在当地多玩两天放松放松。”
黎飞文伸向可乐的手微微停顿,他抬眼看向钟权,摸不清对方的意思。钟权估计是前面随便歪着坐的缘故,发型可谓是相当的狂草。加上穿得又恨随意,里面是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家居的程度让黎飞文怀疑那衣服可能根本不存在版型;外面则是裹了张尺寸不小的毛毯,也是灰的,只是灰的深度比不上里面的家居服。
本来生病脸色就不好,周遭的颜色还除了灰就是深灰,如此衬托之下没病看着都跟生了病似的。
钟权围着毯子坐在沙发的角上,坐法呢就是标准的“上炕坐”,十分的不修边幅。但凡换个人,就这一身打扮,跟前放个盆都能要饭了。钟权好歹有脸和身材撑着场面,堪堪将画风拯救成:约莫是个落魄颓废但是才华横溢的穷画家。
艰难地含了一口可乐,黎飞文任由碳酸饮料的气泡在口中炸裂开来,心想就钟权这一天到晚套个黑垃圾袋就能出门的穿衣打扮方式,怎么看也跟出轨不沾边吧。人家哪个出轨不跟孔雀开屏似的,就算是谢顶,都要还买发胶搞搞发型,谁跟钟权似的。
一旁薛玉成见钟权一直盯着手机看,也歪头看了一眼。这不看还不得了,从来懒得网上购物的钟权,这会儿居然在挑选男士卫衣。
“真难得,你居然在挑卫衣。”
钟权耸耸肩,“突然觉得,得注意下形象,不能一直那么不管不顾的。”
黎飞文握着瓶子的手暗暗较劲。
啊,对,还有一条就是看手机。出轨者手机肯定守得严严实实的,不能让伴侣说翻就翻。钟权什么时候提防过这些小事儿啊,不是一向光明磊落的。
然而“光明磊落”四个字黎飞文都还没感叹完,钟权侧头看了眼薛玉成,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按下了锁屏键。
锁屏提示音的音量不大,但是在眼下这落针可闻的尴尬气氛中,就显得格外清晰了。钟权将手机放到一边,举起叉子继续扎了块火龙果,然后一边嚼一边神游,就差把“我不想让别人看我手机”的抗拒写在脸上了。
黎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