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杜默又重复一遍。
冯异“嗯”了一声,顺手抓把雪洒在杜默身上,“注意安全。”
……
杜默挣扎着睁开眼睛,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五点半,天已经黑了。
屋里也一片漆黑,静悄悄的,冯异还没回来。
也没收到来自冯异的未读信息和电话,侧头盯了会儿,黑暗中刺目的光线导致他眼角沁出几滴泪水。
这回是彻底醒了,梦中片段从他脑子里闪过,暴雪中的他们、寒地木兰花丛中的他们、古堡被雪覆盖的旧石板路、夜空下对视的他们……
他全都没有印象。
杜默忽地想起有天走在大街上,手机便签里显示的讯息:【冯异很好,】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但着急回家,到家就开始上班,也没来得及细想……杜默陷入沉思,自己是不是遗忘过什么?
一股酸涩从心底喷涌而出,一同到来的还有头疼,是陌生却又熟悉的疼法,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反复地刮蹭大脑内部。
杜默痛苦地攥住床单,喘息声自唇边不住地泄露,他蜷缩在被子里,全靠鼻尖那股酒香维持神志。
……酒香?
混沌间,杜默想起什么,他伸手去够床头那个黑色磨砂瓶,抽出藤条放在枕边。
他颤抖地嗅着藤条,咬牙回忆梦中的场景。
要想起来,他不可以忘记。
还有什么是他没想起来的……
正回忆着,门铃响起。
响一段时间了,只是杜默一直处于难以忍受的头疼中,他听不见门铃声。
这会儿缓解了些,才意识到门铃一声接一声,已经响很久了。
谁啊?他昏沉地想。
是冯异回来了吗?
杜默心跳剧烈,支撑着坐起来,不想被冯异发现自己头又疼过。
……等等,是门铃响。
这是冯异家,冯异不用按门铃啊!
那么……谁来找冯异?
杜默按揉太阳穴,看看门口,再看看自己混乱的状态,要去开门吗?
简单整理一下,杜默走出客卧。门外响起一道爽朗的女声:“杜默,是我,冯异让我过来接你。”
什么情况?冯异让兰歆来接我?
不是说很快就回来吗?出事了?
兰歆进门先打量一圈屋内陈设,然后冲杜默一笑,“我带你去找他。”
杜默问:“他还在公司吗?”
“他有事,不在公司,他不放心你,所以让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