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越舒脑袋更靠近了些,视线注目在屏幕上,定格在那只即将下笔的颤颤巍巍的左手。
叶景铄不是个左撇子,毛笔还没碰到纸面就颤得不行,活像只刚出生的小鹿,给旁边的小姐姐笑得花枝乱颤,越舒干笑了笑,注意力早没在这儿了。
他想知道叶景铄要写什么。
叶景铄终于落笔,毛尖上刚触及宣纸,墨水溅出一点,嘣到白净的纸页上,叶景铄没有受影响,笔锋坚定地下移,四不平八不稳地写了一撇一捺。
越舒呼吸有些停滞,眼看着叶景铄继续动作。
横、横、竖、竖、横折、横……
字体轮廓大致出来了,虽然笔墨模糊,但依稀能认出来,是个“舍”字。
越舒抿紧唇线,视线魔怔了似的盯着屏幕,攥着栏杆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心里嗪着丝丝的汗。
镜头中,叶景铄笔尖顿了一下,随即笔杆在空中一转,毛笔被染黑的那头被投进清水瓶里,摇了摇,墨在水中迅速晕开,浸黑了瓶身。
镜头中宣纸上未写完的字忽的一颤,纸页被拿起堆到一边,镜头的视野随着改变,直播间倏然黑暗一片,回到了待机界面。
“啊——”小姐姐遗憾地叫了一声,“今天好短啊,猝不及防就这么结束了,字还没写完呢……”
越舒脸色青白,薄唇抿成了一条忧愁的线,眼眸仍看着那屏幕,愣神了似的。
“哎?想什么呢?”小姐姐手在越舒眼前晃了晃,手机被送回了兜里。
“啊,没什么。”越舒点头道谢:“谢谢你借我看。”
小姐姐豪放地说:“哎,这算什么呀,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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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舒和她告别后,手里拎着沉甸甸的东西,步伐比平时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