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别逗我。”
白顷止住大笑,脸上的笑意更浓。他坐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看段虔怎么铺床褥。“睡这个不窄吗?”
“肯定不会,我睡相很好。”
“你……”白顷慵懒的声音拉得有些长缓,深红的唇瓣微微翕合说道:“你是……你是因为之前我们上床的事害怕吗?”
段虔正收拾被褥的身子微微僵硬,猝然哑口无言。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自己诚挚的歉意。他感觉自己就像堕入黑暗深渊中,浑身脏得洗不了,没有资格触碰白顷。只要一碰白顷,那些不堪的、肮脏的、肆虐的画面如恶魔一般涌上混沌的神识,迅速吞噬他。
暴戾恣睢的自己、白顷哭得委屈被他弄得迷乱的画面,还有好多好多淫/秽不堪的场景让他呼吸困难,全身发抖。
“师尊,对不起。”
若是段虔无缘无故这么狠狠地摧残他,白顷断然与段虔断得一干二净,甚至无论如何也要报仇,可段虔是因为他才那样,才犯下这么大的罪孽。
这世间,千错万错都在自己身上!白顷自忏自悔,只能用一辈子来赎罪。
“我说过,一切都过去,我不会怪你。你是为了救我才变成那样,那不是你的本意,我不希望看到你深受愧疚。往前看吧,人不能作茧自缚,沦陷在过去。没心没肺,活着不累。”白顷换了个姿势,随意地坐在床上,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
“我……我没法原谅我自己。”
“我在呢,一切都没事的。”白顷躺在床上,身上被松软的被子温热包裹,非常舒服。他藏进被窝里,侧头瞥视床边木榻上的段虔,顿时有种诡异的感觉。
我怎么感觉这种场景像极了我是大病要死的人,而他在旁边守夜照顾病人?
“段虔……”白顷侧卧,目光如炬地看向段虔,轻柔说道:“你要不要上来睡?这床那么大,隔个枕头你也碰不到我。”
“不好,师尊,早些休息吧。”
白顷无奈仰卧在床上,忽然怀念游戏手机肥宅水的日子,想着想着他慢慢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是半夜,入夜寒风瑟瑟,冰凉凉。黑暗中他感觉到段虔的被子掉在地上,小可怜似的蜷缩在窄小木榻。
他挥了一口火凤撞钟,钟声敲响起时,他抱起段虔快速地往床上放去。白顷躺下的瞬间钟声消散,段虔感觉到被窝的温暖,翻身搂住白顷火热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