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白顷逗笑道:“肩膀不能随意碰,碰我肩膀就得当袁怀师娘,你要当吗?”

段虔嫌弃地松开手,冷厉道:“当一王八蛋师娘?我堂堂正正当当的好男儿,你要我当女子?你这是在骂我?白顷,你是想被我打到脑袋开花吗?”

“不是,是在问你喜欢我吗。算了……听不出好赖话。”

白顷的话刚说完,两人身子失重,如坠落深渊无底洞。白顷最害怕的东西来了。白顷默念着毕慎恪教他的口诀,紧紧握住段虔的手。

两人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段虔骤然怒火腾腾起来,吓得大喊怒号出声。白顷被四周的虫子吓得冷汗直出,他稳定自己的心性,反反复复地念着毕慎恪教他的口诀。白顷搂过段虔的腰肢,念诀间,把额头抵住段虔的额头,定住他的神识。

歇斯底里的呐喊声在脑海里回荡,冰凉黑暗,无底的绝望。重重枷锁套在四肢上,日日夜夜的折磨。白顷看到段虔在北斗仙盟冰河暗室。他的灵魂困在身体与外界间,灵魂在一颗玉珠上被粉碎又被重组,粉碎又重组。

白顷看得心头直颤抖,紧紧地抱住段虔,口诀依旧轻轻柔柔地哼出声。段虔的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渍,全身发抖抽搐。他下意识地抱住白顷,重重地呼吸出声,嘴里嘟囔着:“疼……”

别怕,痛苦很快就过去。时间会让好的坏的记忆褪色,向前看吧。

原来当时段虔就是带着这样的恐惧保护他,把他抱在怀里。同样的恐惧,同样的人,心境早已不同。

白顷一手抚摸着他的后背,一手擦拭他脸上的汗水。段虔滚烫的气息带着丝丝木香与汗水的味道仿佛是雨后森林木柴透出来的潮湿与浅浅的芬芳。

段虔兀自睁开眼睛,见白顷用额头抵着自己,立即推开白顷,盛怒大喝道:“白顷,你脑子有被我踢了吗?没有我的允许,你敢碰我?还让我出那么多汗……”

白顷听着他一连串的谩骂总算放心,他自己也出了一身汗。他拿出一方手帕擦拭自己的额头与后背的汗水。看着段虔额头上还有自己眉心坠的印记,忍笑不说话。

“你在笑什么?说话呀?啊……”段虔勃然大怒,气得冲上拽白顷的手,“你在笑我什么,跟个二愣傻子一样。我不允许你笑,不准笑!不准笑!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死字怎么写……”

白顷笑得合不拢嘴,见他每天都这么生气,真怕他的肝出事,气到肝疼,或是心肌堵塞,头脑发胀。

段虔拽过白顷的脑袋朝他唇瓣狠狠地咬去。白顷吓得立即挣扎,但唇瓣上被咬得疼,他激怒地喊道:“别别别,段虔,别咬我,我打人了……”白顷使劲推开段虔,段虔又紧紧咬住他,活生生把他的嘴唇咬出一道血口。

血腥味从流涎口水蔓延开,白顷倒吸一口凉气,微微张着嘴巴,紧锁眉头。这还是段虔第一次把他嘴唇咬出血,平常有咬,但都只是仅限于咬。

“疼吗?疼就对了,下次还敢这样笑我,我打得你屁股开花,就像上次那样,几十个巴掌印,疼得你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