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果然,孩子长大了,开始对异性身体有了向往。白顷感觉很尴尬,但还是想给他摆正心态,顿时好为人师,淡然说道:“男子长大后对女子身子好奇实属正常,只是,为师希望你能树立好心态。从书上学来的,能好好地用到与你两情相悦之人,而不是放纵自己。”

见白顷没有呵斥自己,浮休惊愕地注视白顷,绿眸碧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耳根子泛红几乎快滴血来,急忙画本放进书架上,苦笑说道:“师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真不是故意看到的。”

“……”孺子不可教也!

浮休心脉跳得很快,隐隐作痛,耳坠与脸颊的热晕还没有散去。他坐在白顷面前,撑着脑袋,余光总是瞥着白顷。他的脑子里全是师尊满身污垢抱着他的样子,挥之不去。他眨巴着被千碧缠渗得碧绿色眼眸,偷望良久。白顷抬眼时,他立马低头看着白顷给他选的图画书,窘迫地挠挠自己的额头。心绪飘散得很远,他看着白顷认真看书的模样,慢慢趴在案桌上睡着。

从书上看到文字,白顷大概地了解到,千碧缠若是刚中毒还好说,只要将毒从血脉里逼出来,再煨些灵草仙药养着身体几年便可痊愈。只是浮休已渗透到心脉,把毒逼出来形同对心脉筋骨与方寸之地加以千刀万剐,到头来只是万箭攒心,脏腑俱裂。浮休身体里的血液早已充斥千碧缠,就连眼睛都被毒浸透得碧绿深深。木已成舟,回天乏术。任何仙草灵药用在浮休身上都如同一个无底洞,填不满止不住。

春日午后的风有些微凉,吹起层层书卷,纸香墨气在阁楼案桌边袅袅萦绕。白顷脱下霁色外袍小心翼翼地覆盖在浮休的身上,又重新坐回去看书。

袁怀过来请安时,见浮休要白顷帮他盛粥喝,心里忍着不屑,乖乖地请安。他滞留徘徊在留余堂大门口,想趁师尊不注意训斥一下浮休。

浮休吃过饭后,一如既往地跑出留余堂。袁怀伸手拦住浮休,不禁阴哂呵斥道:“你真是目无尊长,吃饭都要师尊伺候?”

浮休眸光深处略有些不知所措,神情恍惚,面色苍白,咬牙切齿地说道:“说完了吗?说完赶紧走。”

袁怀气得直跺脚,洁白的脸颊铺上两顿红晕,愤怒地说道:“我还是你师兄,你表哥,我还说不得你了?”

“说说说……等我回来再说……”浮休紧蹙眉头,面色如土,拔腿飞快地冲进杏花林子。

白顷听到外面两人的争吵,看到浮休飞奔进杏花林里。他挺拔地站在正厅台阶上,招招手把袁怀叫来,问道:“君实,你怎么还不走?”

袁怀飞奔而去,撇撇红润的小嘴说道:“师尊,您不能因为他生病就这么宠溺他,您是师尊,身体也不好,哪有一直照顾弟子的道理?”

“你真是跟他八字不合。我知道你一心向着我,我做的也是举手之劳,不必动怒。以后你别老是这么对他说话,同门师兄弟得好好相处,知道吗?”

袁怀心里不舒服,身子依旧毕恭毕敬地施礼说道:“是,师尊。”

白顷实在好奇这混世魔王吃完饭后,每次跟虎狼赛跑似的跑出留余堂。要是说急匆匆赶来吃饭,他还觉得挺正常。每次看着一脸春光明媚般笑意的浮休,他觉得这少年挺好懂的,但有时又觉得看不透。

“每天都跑出去干吗?慢点跑,别摔了。”白顷才吃了半碗米饭,旁边的男孩碗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囫囵吞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