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无违铿然说道:“最后,便是浮休的拜师礼。浮休乃舍妹与浮游之子。吾妹临终前托孤于我,而我经过多年追查才救出那孩子,难为他从小受苦受累。实在是愧对他们夫妻俩。现如今,我想给他找个老师带带他,以慰藉他们夫妻俩在天之灵。庭风,去把浮休带上来。”
众多弟子中站出一位器宇轩昂而眉峰英气的少年郎,他站得笔直,身姿如松如柏,朗声说道:“是,宗主。”
浮休走路姿势格外散漫,慵懒软骨,身上好似没有一处硬骨头。因为常年吃穿不良,头发枯黄,骨瘦如柴。对比前面硬朗挺拔的庭风,浮休简直就是个流氓小子。
浮休路过袁怀时还故意衅意地挑挑眉,嘴角的淤青破裂让他忍痛也要讥笑。浮休跟着庭风的作揖施礼,随意地做了一下。
众长老见浮休乖戾散漫的样子,一看就感觉是个爱闯祸话又多的孩子,唯恐避之不及。尤其是大长老张岂鸣,他主张严礼肃仪,大公无私,端正庄穆,最是讨厌这种弟子。要不是看在宗主在旁,张岂鸣就要大喝出声,端正浮休的站姿。
袁无违看了看浮休的嘴角,关切问道:“你嘴角何故受伤?何人所伤?”
少年呵笑出声:“舅舅莫担心,我不过是让狗打一下,不碍事。”
张岂鸣见他撒谎,便厉声拆穿说道:“九霄云宗无人养狗。”
袁怀关照浮休的坏心眼肯定要把自己供出来。他当即从众弟子中走出来,面色凝重地说道:“父亲,他出言不逊,我揍了他。”
袁无违顿时感觉脸面无光,厉声喝道:“往日修的清心经尽悉都忘了吗?怎可如此粗鲁对待浮休?他身子还虚弱,被你这么一打身子怎么还得了?庭风,你带他下去,罚他抄写清心经一百遍。”
“父亲,明明是他出言不逊……”
白顷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俩小朋友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打架。白顷清清嗓子说道:“宗主我说一句,刚好我书房有些经文未誊写完,让他过来帮我吧。”
袁怀呆滞地注视着殿前高台的白顷,心里顿时涕泗横流,心想,没想到师尊还是疼我的,实在太感动了。
浮休紧紧皱着清秀眉宇,捂着肚子倒吸一口凉气,软软弱弱说道:“舅舅,我肚子疼,能不能先让我去找大夫看看?”
“清瑟长老,烦请帮他看看。”
清瑟长老一身青衫刺绣兰草裙飘飘然掠过殿前玉阶,落在浮休面前。她替浮休把脉探病,摸了摸浮休平坦的小肚子,正要开口问话,一旁的袁怀咬牙切齿说道:“父亲,是我,我揍了他肚子六拳。”
袁无违厉眼冷光地瞪着袁怀,无奈挥了挥说道:“庭风带他下去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