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摇头——不应该是装的。

“池曳”没有那么聪明,以他的大脑面积——对,因为没有厚度所以只能算出面积——绝对想不出这么高明的逃避方式。

只是,多少年没有被气成这样了过了。

贺霖的拇指用力按了一下眉心,转过头冲向门口,冷着脸道:“祝管家,记。”

祝管家马上应了一声,小步走到了二爷身边,弯着腰,态度恭敬,拿出随时携带的小本本边写边念:“七月十日,南湾别墅,地下室。”

池曳不明所以,“……?”

这是在干嘛?管家先生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还保留着小学时代当众朗读日记的习惯?

祝管家的眼神在两人之间飞速略过,端着小本本斟酌着用词:“夫人试图通过勾引的手段迷惑先生,用以逃避关于保镖事件的审问,未遂。”

池曳:“!”老人家火眼金睛啊。

不过你就这样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不用考虑一下别人死活吗?

贺霖也没做声,应该是不太满意祝管家如此露骨的用词,眉峰倏地蹙紧。

祝管家立刻改口,一笔划掉原来的那句话,重新写道:“夫人在回答先生的问话时避重就轻,不清晰,不深刻。需要认真的检讨反省。”

贺霖浅淡的点点头。

祝管家松了口气,把小本本妥贴的合上,收好,放回衣兜里。

池曳嘴巴张得非常大,对眼前这一幕难以置信到完全忘了面部表情管理。

祝管家年纪大了,容易心软,也是原著小说里唯一一个对原主的遭遇表露出些许同情的人。

此刻他有点儿不忍心看到池曳这个样子,顶着贺霖源源不断散发出的低沉气压,仗义地凑到池曳身边,小心翼翼地劝:“夫人,您这本来就是待罪之身,可别再犯错了,我这本上都快写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