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算早的,安顿好了顾阳就把来北京的行程计划都做妥当了。
今天一早到学校,报到、熟悉环境,一切按部就班。
四人间的宿舍,过了一会儿才有别人进来,是一个高高壮壮的男生,拖着个箱子呼啦啦进门,另一只胳膊下面还夹着统一发的床上用品,看见他就主动打招呼,一口的京片子:“你也刚来啊?”
宗城看他一眼:“嗯。”
男生看了眼他床位上的名条,又看他一眼:“你就是宗城啊,我刚在报到处还听见俩妹子说你名儿呢,敢情就睡我隔壁铺,,这运气。”
宗城顺带就看了眼旁边床位贴的名条:刘大松。
刘大松到旁边整理自己东西去了,一边忙一边闲聊:“咱俩同系吧?医学生?”
“是。”宗城说。
刘大松点头:“那敢情好,以后能一起上课了。唉,我后悔了,听说学医忒苦,苦就算了,分儿还那么高,高就算了,还要学那么多年。你说早知道报个其他专业多好啊,哎,你为什么报这个啊?”
宗城拿着几本书往书桌上摆:“早就计划好的。”
从他妈得了癌症,在手术台上没能下来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了。
刘大松“哦”一声,忽然看到他书桌上放了根又破又旧的小木杆,看着像是根小孩子玩儿的台球杆,顺手拿了就要扔了:“什么破烂玩意儿这是……”
宗城一把夺了过去:“别动。”
刘大松愣了愣:“这你的啊?我还以为是以前谁留下的垃圾呢。”
宗城脸上没表情:“我的。”
“对不住啊,”刘大松一看就是个实在人,尴尬地冲他笑:“我刚真不知道,下回不碰了,你别介意啊。”
宗城淡淡说:“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