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迁西默默坐了一会儿,抹了下脖子上的汗,甩甩手,关了屁用没有的电风扇,终于还是伸脚去够鞋,穿上了。
秦一冬在杂货店里拿了瓶冰水,走到门口,喝了一口,朝外面路上看一眼,再喝一口,又朝外看一眼。
“去隔壁等。”杨锐在柜台后面说:“林迁西爱钻打球那屋。”
秦一冬要过去,又停下问他:“锐哥,你说林迁西这样……怎么办啊?”
杨锐嘴里叼着牙签,皱眉:“让他心安吧冬子,他是痞,又不傻,不到心里真承受不住了能这样吗?路走多远,走多久,还得靠他自己。”
秦一冬接不上来话,在冰柜里多拿了一瓶水,去了隔壁。
那瓶水刚在台球桌上放下来,顶多半分钟,就有人进来了,一只手拿起了那瓶水,拧开,灌了一口。
秦一冬看过去:“你可算来了。”
林迁西又灌一口,靠在旁边的麻将桌上:“我来了,你见到了。”
秦一冬看着他,他脸比平时白,下巴也比平时尖了,整个人比高考那会儿还瘦一大圈儿:“我听说了。”
“我跟我妈的事儿是吗?”林迁西扯扯嘴角,点头:“嗯啊,就那样,应该到处都知道了,你肯定听说了。”
“不止这个。”秦一冬说:“你跟宗城的事儿我也听说了。”
林迁西一愣,没做声,手指捏着矿泉水瓶子,“咔咔”地响了两声。
秦一冬指指球桌:“上回不就是在这儿,你跟我放话说跟他是真的吗?现在变了?”
“没变。”林迁西手里的瓶子已经捏扁了:“这不是一码事儿。”
秦一冬走过来,跟他肩并肩靠在桌边上:“我现在才明白了,你当初非要跟我绝交,也是因为这个?”
林迁西点两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