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独自练了快有半小时,杨锐在隔壁叫他:“林迁西,别练了,在这儿吃饭吧。”
林迁西确实饿了,放下球杆,拍两下手,走过去。
杨锐从里头的厨房往外端盘土豆丝出来:“看你今天这样儿就知道肯定又是磨蹭着不想回家,跟你妈又怎么了?”
林迁西接了那盘菜放小折叠桌上,没事儿似的说:“能怎么,就老样子呗。”
林女士看他是老样子,所以对他也是老样子,没什么,都习惯了。
“洗手去!”杨锐拍开他爪:“我可不想菜里吃到巧粉。”
林迁西去后面厨房里迅速地搓了把手出来,看见外面开来了那辆旧货车。
路峰下了车,拿着个湿毛巾在擦手,进门就坐了下来:“你小子也在?”
杨锐又拿了碗出来,不多不少就三个,摆在桌上:“等你呢,带他一个。”
林迁西看看他俩,拖张凳子坐到路峰旁边。
路峰看他一眼:“这是干什么,忽然凑我这么近?”
林迁西看杨锐又进厨房里了,拿着两根筷子在手里剥着玩儿:“路哥,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不走常人路的?”
路峰把擦手的湿毛巾搭桌上,打量他:“怎么问我这个?”
“不能说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路峰说:“对男人有意思的时候就发现了,就这么回事儿,那会儿也就跟你差不多大。”说到这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小子怎么了,上次问你是不是直的,半天没个准声儿,现在终于承认了?我早他妈看出你不对头。”
林迁西咧嘴:“我哪儿不对头了?”
“像你这么大的男孩子,混得早,知人事儿也早,一身的劲儿没处泄,不想着找姑娘就不对头,白瞎你这身皮。”路峰手里夹上了根烟,还看着他:“怎么着,在谁身上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