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被他笑得后背发凉,听到经纪人又叫了他一声,抬脚走开。
旁边的人都是生面孔,郁奚就没跟任何人说话,自己找了一个僻静角落热身。他鼻息灼热,连眼眶都被自己的体温烤得难受,胸口闷了一团热气,却又夹杂着一阵寒颤,耳鸣越来越剧烈,但心里却出奇地平静。
之前他还想过要问傅游年来不来看他的比赛,后来却没问出口。他要是说了,傅游年大概有事也会想办法推掉,过来找他。
郁奚感觉不值得。
傅游年那么用心照顾他,这辈子,加上上辈子,郁奚还从来没碰到过对他那么好的人,但最后都被他的固执毁掉了。
这几个月花在他身上的心思和精力,被浇熄在前几天晚上的大雨里。
郁奚觉得傅游年大概会对他很失望,对他再好都是浪费。
他听过很多这样的话,在瞎掉的那将近一年里,说他是全家的累赘,所有人为了他不得安宁,还被人指指点点。
他不想变成傅游年的累赘,不想在将来的某一天傅游年会厌烦他,但好像还是做错了。
耳返稍微歪了一点,他抬手扶正,视线朝四下扫过,最后落在后台的入口,那里空空如也,只有偶尔经过的节目组工作人员,郁奚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等了很久,还有二十几人才能轮到他,周小迟不知道从哪儿给他拿来冰毛巾和矿泉水,郁奚也懒得弄,随手放在一边。
他视线有些模糊,捏了几下眼眶,低头随意翻着顺序牌看了看,才发现上面的数字变成了空白。
郁奚站起身,隔着人群看到了祁念染的那头奶奶灰,走过去掰住他的肩膀,“东西呢?”
祁念维持着镇静,说:“你丢东西管我什么事?”
“别装傻。”郁奚推他到墙边,把那张空白顺序牌翻过来给他看了一眼,然后顺手插到他上衣口袋里。
他低头看着祁念衣服上的品牌标识,眼神冷了几分,松开他走出休息室。
郁言还在跟节目组的副导交谈,远远地看到他走过来,停下了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