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声音更小了些:“倒也没做什么过格的,只不过,两人腻在软榻上,在读《楚辞》。”
暖阁内在议要事,他们两个,竟借着施针由头,腻在一起,黏黏糊糊读《楚辞》?
《楚辞》又不是《诗经》,有什么好腻的?不过有人,能将边塞诗都吟诵出闺怨腔调,腻腻歪歪读《楚辞》,仿佛也没那么难理解了?还真不愧是齐王的儿子啊,皇上垂下虎眸,神色有些哀伤。
不过,这哀伤转瞬即逝,片刻后,他眯着眼睛对老太监又吩咐几句,不多时,老太监从暖阁外捧进来叠泛黄纸张。
每张纸上,有两种笔体,写在上面的那些,一看便是齐简笔迹,内容也还算正常。
而下面的嘛,看着纸上说是诗不像诗,说是词又不像词的一排排文字,皇上皱起眉,看几页便看不下去。
老太监得了吩咐,将纸一页页收起来,不经意间瞟到上面几个字,忍不住暗自咂舌。
文武全才的世子妃,的确是不一样啊,写的信都如此豪放,什么吻啊情啊的,别人说都不好意思说的话,他当作回信赫然写到纸上,还千里迢迢送回京城,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这纸?”皇上在老太监要将纸送走时,突然开了口。
老太监心领神会:“回皇上的话,这纸的确是京里产的,看纸张的颜色,也和时间对的上,有新有旧,时间最久的,大概有个五年左右。”
所以这些信笺,的确是齐简派人送去西蜀,又等柳忆写完回信,再由探子带回京城?
不过这也只能说明,齐简的确安排了探子,但也不能说,这次捉住的人便是他的探子,一切要等探子带来当面对峙,才能知道。
皇上又扫了那些泛黄信笺几眼:“人呢?”
“在路上了,奴才再去催催。”老太监捧着信笺退出帘外,略一思索,将信捧到齐简眼前。
“世子,这些信,您看是奴才着人先送回您府上,还是等下,您回府的时候,带回去?”
齐简靠在柳忆身上,指指案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府,这又吐血又施针的折腾下来,都饿了。”
“人都在路上了,想来快了。”老太监笑着将纸放在案几纸上,十分上道地问:“世子可要吃点什么,先垫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