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那不是…”柳忆抓耳挠腮,终于想到个借口,“我那是想家,想家,把你错认成我父母了。”
“真谢谢你,没把我错认成你妹妹。”
齐简说完这话,手轻轻落在那团衣物上,衣服夹层里,薄薄一层纸,这人是有多粗心,穿了一两天的衣服,竟都没发现?可如果真要这么粗心,为什么那时候,还要问自己衣物上的暗花,会不会磨到肌肤?
“你别不信啊,真的。”柳忆急着为自己开脱。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决定给出些证据:“你看,我爸妈又要去西边戍边,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我睡梦里思念他们,也情有可原对不对。”
那时候,他就知道他们回去戍边?齐简在这句话里,听出些话外之音。
不过转念一想,柳忆只是看起来温和无害,但他正正经经世家出身的公子,又是太学魁首,会有自己打探消息的渠道,这很正常。
宫里的消息,他都能打探到,而这五年,却从没打探过齐府消息,齐简长叹一声,缓缓闭上眼。
柳忆眨巴眨巴眼睛,这是不信自己的鬼话,气得都闭眼了?
俗话说做贼心虚,柳忆自认没做贼,却依旧有些心虚,他左思右想,努力找补:“你别不信,真的,我就还挺容易想家的。”
这话也算是有感而发,说完话,想到白日里,送别父母和妹妹的心情,柳忆沉默下来。
山高水远,再聚无期,五年前和五年后,别的是不同的人,却都是同样的心情。心里有些难受,柳忆裹着浴巾,叹口气。
齐简抓起衣物,推开门走了。
同样的青石板小路,同样的月色,去时半是忧心半是疑惑,回来时,却只剩下沉默,齐简沿着小路,慢吞吞走回主院,看见晓斯后,他微微皱眉,从那团衣物夹层里,抽出张皱巴巴的纸。
晓斯迟疑地接过纸。
“拿给他。”齐简声音很低,他这个字更是轻之又轻,被风一吹,就散了。
晓斯盯着信笺,眉头皱成川字。